“许是山中修炼岁月太久,在这方面,却是李诀考虑得更为周到。”万丛云深有同感,“所以,我前些日子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份。”
前两日炸炉炸到寒玥的炼丹房去,其实是他想炼制一个更好的,结果空间的压缩没把握住。
当然,好容易寒玥淡忘了这事儿,他才不会蠢得主动提及。
关于寒玥那日的怒气,有过亲身经历的荀谚临走前给他做了一个形容:“想想你花费巨资凑齐了炼器材料,开始炼制,眼看就要成功,这也许是你近期最完美的一件作品,紧要关头却被人拍了一掌,做出个不上不下的半废品,那心情……”
那种心情,还不如直接炸炉报废掉,省得看了肝疼。
嗯,上次这么干的一位师兄被他坑去寒水崖待了三个月。
相比之下,寒玥只是给他脸色看,已经不能更良善了。
以他数月来相处所知,除非是越阶炼丹,或是第一次炼制的丹药,否则她手里不会出现中下等的品级……而他给她添了人生污点。
午后李诀来惊鸿别院,从万丛云手里取走了那套防御法器,顺便送上交易给万丛云的那座金矿的相关地图和文书等。
云蔷难得没现身。
李诀说她身体有些不适,在房中休息。
寒玥思考着……云蔷真要哪里不适的话,早就来找她治病了,李诀还能这么淡定?
这“身体不适”,怕不是给累的吧。
……
云蔷总算睡醒的时候,李诀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少女初醒时的睡眼慵懒而惺忪,像是冬眠才醒来的小兽。
她略微一翻身,铺了半床的青丝随之而动,兰花的馨香带着诱人的温暖从被窝里溜出来,钻入李诀的鼻尖。
本想唤她起床用餐的李诀转眼间改了主意,俯下身去将人拥住。
迷茫中被人吻上了,熟悉的气息让她连反抗的本能也提不起,云蔷被他吻得三魂丢了两魂,哀哀的用眼神求他放过。
然而这眼神反而越发刺激了他心底昂扬而起的火热。
锦被中,妻子的体温和心跳隔着薄薄的里衣传递过来,仿佛由远及近的雷鸣,将青年蠢蠢欲动的念想彻底勾起。
本只是想吻一吻她……可尝到她唇间的滋味,便由不住想要索取更多,理智仿佛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
他平日温和的目光,这时仿若带了重量,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她变成了只能任由他摆布的傀儡。
当李诀的紧贴着自己的时候,云蔷浑身的肌肤渐渐烧成了粉红色,身体渐渐变得又酥又软。
她无力的抵着他的胸膛,有种不知道该期待还是该惧怕的无措感。
然而身体却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身心的迷失与刻在骨子里的矜持总在相互撕扯,如此矛盾的她,让李诀越发的爱不释手。
浪花在水面上漾起又坠落,唇齿间溢出的娇吟碎了一地。
云蔷将头埋进李诀的颈间,攥着床单的指尖隐隐发白。
“道清……够了……”
她用轻细的语调哀求着他,声音里满是泫然欲泣。
说好让她休息一日的……
“最后一次……蔷儿……”
他欣赏着她不胜娇羞的反应,心底酝酿出征服的快感,做出自昨日下午以来不知道第几次毫无诚意的承诺。
行动上却毫无停手的打算。
云蔷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可她的性子,注定了他只要态度足够柔软,她就无法强硬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了他。
午膳是在床上吃的……饭后消食也是……
忘了自己是几时昏睡过去的,但梦里也恍恍惚惚逃不开他的索求。
……
惊鸿别院这边,白徐之再次上门。
后院的水榭里,一起的还有蹭茶喝的万丛云。
寒玥沏了茶。
大家都熟悉,也用不着寒暄,喝了杯茶,白徐之将尺多厚的几叠资料搬出来,推到寒玥面前。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中原腹地各州药材生意前五的商队或家族,凡以惊雀楼之力能打听到的情报都在其中。”白徐之道,“不过,其中部分家族身后有涉及到修仙门派,因此报酬要增加。”
“这些都是说好的,你记账便是,回头我找林玉泽结算。”寒玥回道,随手翻了一份资料来看。
每个州的资料装订成一册,有按照第一到第五排列,清晰有序。
“蜀州、益州、江州这三州之地竟都有苏家?”寒玥倒是有些惊讶了。
虽不是第一,但都在榜上,那实力就不算差了。
“怎么,你自己的小徒弟,还不清楚她家中的情况了?”白徐之笑道,“昆仑山脉周边一向是药材的盛产之地,在蜀州境内,尤其是昆仑山脉与蜀州接壤那一线,蜀王府与苏家便瓜分了七成的野生药材产出。
蜀王府的商路由蜀州出发,经过渝州,一路至盛京。
而苏家手下的商队则将药材运往江州,一部分由江州大营采买,余下的便通过江夏王府转手流入江州及周边几个州。”
“至于益州,益州地处偏远,既不是宗室封地所在,也比不得蜀州与江州富裕,但其既位于昆仑山脚下,又与南蛮国接壤,药材的产量也不少。
南蛮国天生反骨,几百年向来是伺机便掀起战争,待打不过中原王朝又俯首称臣,不少益州百姓世代受战乱之苦。
益州是江州大营的戍边范围,江夏王府在那边的影响力自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