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骨片早已经在半个多月前被平凑成了三具完整的骨骼。
单从骨骼分析上来看,两男一女,其中女性的年龄稍大一些,大概在五十岁左右,而两个男的就比较年轻了。
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应该还没有成年。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分析结果,也是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式。
褚嫣然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分析这些骨骼的成分,然而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公式被解开。
褚嫣然才发现,或许从一开始,大家就误入歧途了。
……
“褚小姐,您为何如此断定这三具骨骼并不是人类留下的呢?”
质疑褚嫣然的是来自加拿大的一个生物学教授,他叫阿萨德,五十岁白人男性,在生物医学研究和临床应用方面有着很高的成就。
褚嫣然当然不会把公式拿出来给他看,因为那是褚嫣然专用的思维方式。
以数字和公式理解万物,这种天赋不是人人都有的。
所以,褚嫣然想到了另一个办法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利用真正的人骨作为参照物,与这些莹白色的骨片进行对比。
这样的对比之前进行过很多次了,一无所获,所以当看到中国区这边又把捐献者的骨骼搬出来的时候,阿萨德流露出不屑的表情,并说道:“您不会想告诉我们,因为这些骨片和人体骨骼质地不同,所以它们就不是人骨吧?”
褚嫣然笑了笑:“阿萨德教授,我知道您在生物以及医学应用领域造诣很高,能与您共事我深感荣幸,但有一点我想说明的是,现代科学门类往往习惯于在某一项领域独自前行,却忽略了其他科学门类对自己所专精的科学门类的帮助,而这种忽略往往是致命的,对此,我想……我不用举例,您也会深有感触吧。”
这话是笑着说的,可听得人却顿时变了脸色。
周围的人,有听懂的,也有听不懂的,包括抱着猫一脸莫名其妙被请来观摩的游格格。
“这里有什么秘密吗?”游格格小声问一旁的张丰宇。
张丰宇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阿萨德教授之前在加拿大汉密尔顿医院心脏外科任职,是主刀医生,他改良了很多心脏手术,但却因为在一次大胆尝试中,自制的曲臂微型手术刀出现故障,造成了一次很恶劣的医疗事故,此后便引咎辞职,只专心搞研究,再也不拿手术刀了……所以……”
游格格何等聪明,听完这些瞬间就明白了,同时也对这个褚嫣然刮目相看,心中暗道:‘好凌厉的姑娘啊!说起话来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而被无形刺中旧伤的阿萨德虽然极其气愤,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也只好选择隐忍,不过他也不是甘于被动挨打的主,变回应了一句道:“是的,褚小姐的这番话我深表认同,但我想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个成语,善意提醒你一下,在大多数时候,走马观花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这话反击的也很实在。
因为在座的都清楚褚嫣然的身份背景,也知道这个女孩属于那种无一不通,但也无一专精的“天才”,她在这里不留情面的说人家路走窄了,也难免被人讽刺回去。
但可惜了,褚嫣然毫不在意,甚至包括之前说出那样的话,褚嫣然也是无心之语,因为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接下来要进行的尝试上了。
如果成功,这些争论对她毫无影响,但如果失败,她可能再也没有发言权了。
两人这边说话的功夫,中国区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捐献者骨骼与那个未成年的男性白玉骨骼放在了同一个检测平台上。
当看到工作人员示意准备完毕后,褚嫣然清了清嗓子,然后首先介绍了那位捐献者的情况。
“首先,我要感谢这位来自中国的,名叫谭廷玉的捐献者以及他的家人。”说着褚嫣然还鞠躬默哀了一分钟。
这是对逝者的基本尊重,现场也没有出现任何嘈杂或不耐。
实验室外坐着的各国的高官们一个个都神情冷峻,他们正耐心的等待着褚嫣然带来的发现。
一分钟很短暂,默哀结束后,褚嫣然继续道:“谭廷玉,男性,三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三,生前健康状况良好,11月19日晚间,其在一次见义勇为中被歹徒刺中身体多处要害部位,后经抢救无效,于20日凌晨1点15分左右确认死亡。”
这是基本信息,褚嫣然介绍了必要的内容后,又走到检测台另一侧,指着台面上的被拼凑成完整人类骨骼的白玉碎骨道:“‘先行者3号’,发现于11月10号晚间11时左右,发现位置位于‘门’西北侧五到十米外的扇形区域内,经收集拼凑后还原为现在大家看到的这具完整的人体骨骼,从目前现有分析结果看,‘先行者3号’为男性,年龄约在十五至十八岁之间,骨骼保存完整,但身体多处成粉碎状,尤以关节处居多,但头骨保存完好,只是截至目前依然无法确定这些类人体骨骼的具体的成分,它们与‘门’之间的联系也是未知的。”
这些也都是干货,不过无论是此刻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还是实验室外的各分区高级官员,其实或多或少的都已经知道这些内容了。
不过大家都很配合,无人催促。
游格格可能是现场唯一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清楚的,所以她现在听到什么都觉得好奇。
‘先行者?那是什么东西?外星人吗?’游格格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