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枫就道:“那你就亲自去问问吧,正好我也要去哩。”
谭中秀轻易如了意。
获知了刘元枫和祁福珠的谈话内容,稍一联想,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一出了祁福珠住的小院,谭中秀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刘元枫:“你问那么多晋阳内的布防,想做什么事情?”
刘元枫瞥他一眼,说的很正经:“正好今天你过来了,我也就不用特地跟长公主禀明,你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我要去晋阳一趟。”
谭中秀从这话中听出来了潜在意思,敢情他自己认为很精心地布了场局,竟被刘元枫一眼就识破了呢。
武陵七子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谁的心眼是怎么样的,还真是互相了解的很清。
谭中秀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说:“长公主要是不允呢?”
刘元枫一翻眼睛,“反正我是要去的。”
“反了你了。”刘通从廊角那里走了过来,听这语气,肯定是偷听了很久哩。
刘元枫对他爹偷听的行为极其不耻,要换了是旁人,说不定还会啐上一口。
不过,这不是旁人,是亲爹哩。
他闷声道:“平乱大将军有大路不走,怎么专走小路呢!”
自打上次被他爹打了之后,他就没再叫过一声“爹。”
刘通一看他不恭不敬的表情,和充满了讥讽的话语,眼睛一闭,一捂脑袋,哎哟,脑壳儿疼。
刘元枫就又道:“要没什么事情,末将就告辞了。”
一转身,一甩衣襟,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如果没有他爹踹他的那一脚的话。
刘通一脚就踹在了刘元枫的屁股上,赶得比较巧,刘元枫的脚下正是几步台阶。
这就……咕咚……砰!
谭中秀“哎哟”了一声,就跟给刘元枫配音似的,紧接着捂了捂眼睛,根本不忍直视啊。
刘元枫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拂掉了挂在嘴边的几根草,嚎了一句:“刘通,你真不是我亲爹啊。”
谭中秀心说,你说的不算,得去问你娘哩。
刘通一听此话,比他儿子还气急,拔|了腰间的大刀。
谭中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敢情伯爷比他爹还凶残呢,他爹揍他的时候,了不起就是拿竹棍哩。这位好,要开砍吗?
他赶紧道:“停。”
他指着刘元枫道:“儿子不像儿子,哪有儿子直呼爹的名讳的。”
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握着大刀的刘通:“爹也不像爹,虎毒还不食子哩。”
最后摊摊手一总结:“你们俩人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将军,我是管不了的。但,总有人能治的了你们。”
于是,谭中秀就拽着他二人,来找裴金玉了。
裴金玉一看这架势,乖乖,她就是让谭中秀套个话,他怎么将这俩人捉来了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一父和一子。
究其原因,这可能是阳刚之气太足,到一块儿,不是父冲到了子,就是子冲到了父,不好解决啊。
哎哟,裴金玉一看刘家父子,各摆出了一副好似“有杀父之仇”的表情,就忍不住头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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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洛阳城,皇帝坐在乾元殿里,也好头疼呀。
可下头的肖宰相像是没有瞧见他苦楚的神情,嘴巴一张一合,越说越起劲。
“要不是先帝太过宠信赵王,给了他那么多的封地,赵王就是想反,也没有门路呢。”
肖宰相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语,是原着这样的一个心理。
他是皇帝的岳父,这不也可以算是爹嘛。他一个劲地说先帝的坏话,就是在证明“我比你亲爹对你还好哩”。
可,也得皇帝肯领情。
皇帝使劲揉着头,心情越来越差了,忍不住腹议,他这个岳父大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先是联合了几位大臣,揪着代王杀死高御史和虎贲中郎的事情不放,幸好代王有免死金牌,出不了什么大事情。现在又总是说先帝,究竟所为何意?
是不是在仗着皇后有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肖宰相还在因着自己能设身处地的为皇帝着想而高兴,那厢的皇帝却因着自己老爹被指责,就翻了脸,道:“先帝也是你可以指摘的?”
肖宰相一听,皇帝语气不对啊,再一看脸色,顿时大惊,赶忙谢罪。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以后有事,宰相大人就上奏折。”
肖宰相听出了潜台词,皇帝的意思是嫌他管的太宽,刷存在感的次数太多,没事儿少进宫。
肖宰相隐隐也有了怒气,硬声道:“皇上,臣告退。”
他前脚才走,后脚皇帝就摔了茶杯泄愤。
声响才起,从那幅一人多高的神武仙鹤屏风的后头,走出来一人,轻声道:“皇上又头疼了?”
皇帝不由自主地轻了语气:“是哩,每天总是有这样那样烦恼的事情,朕怎么可能不头疼呢。”
那人道:“那皇上就吃一粒药丸止止疼吧!大不了我明日再替皇上配出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那就有劳无涯了。”
一直在屏风后头听肖恩禄和皇帝谈话的人,正是朱无涯。
皇帝见大臣的时候,都不避讳他,可见对他的宠信。
朱无涯有意无意地和皇帝说着话语,问的多半是晋阳的事情。
皇帝吃过了药丸,只觉头疼缓解,却有些使不出力气,懒洋洋地道:“有忠义王把关,相信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