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孩子,那阿猫阿狗指的就是她哩,她算哪门子的道长,要真是一心修行,怎么也修不到皇宫里头来的。”
代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这就告退,出宫去。
一出了皇宫的大门,七里和八骏才敢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来。
八骏不避讳代王,问七里:“哥,咱们怎么办?”
七里道:“什么怎么办?”
“怎么和长公主开口求她救救娘?”
七里沉声道:“谁说要救她了?”
“不救怎么能行?”
“救了就是陷三叔于不义。”
“那娘……”
七里沉默了半晌,才咬牙道:“她咎由自取。”
代王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七里两眼,心说这孩子像谁?别说,还真有点儿像话不多主意正的裴天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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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自然找了个机会将深宫里的那场密谈,一字不落地学给了裴金玉听。
裴金玉沉思良久,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地理不清,想多问代王几句,可后宫里那些女人的事情,他未必就知晓的很清。
这就想起了她二叔颜学庆,她爹这个拜把的兄弟,可是一直埋藏在后宫里的暗钉。
这边才将颜学庆想起,那边竟然传来了他暴毙的消息。
裴金玉实在是吓得不清,跑去找她爹,她娘说她爹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因着颜学庆没有子嗣,作为唯一徒弟的谭中秀带了重孝,哭的险些昏死了过去。
裴金玉实在是难以相信,一向医人的颜学庆,居然不能自医。
只听一位苏姓的御医道:“颜御医是毙于家族的遗传病。”还说是颜御医一次醉酒之时亲口说的,他们家的男丁就没有活过而立之年的,这也是他多年不肯成亲的原因。听说,当时颜御医是这么苦笑着说的“自知活不长久,何必要连累他人”。
裴金玉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可据说颜学庆今年真的只有二十九岁。
一直到颜学庆出完了殡,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的裴天舒才开门走了出来。
裴金玉仔细打量她爹的神情。
伤心?好像没有。眼不红,脸不肿,根本就没有哭过的痕迹。
裴金玉想要多问几句,楚氏一拉她的袖子,死活不许,还擦了擦眼泪道:“金玉啊,你爹……他心里苦。”
裴金玉:“……”她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搞不清楚原因,反正就是不相信。
约莫过了有十日,武陵长公主府外突然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自称裴小七,说是忠义王的远房亲戚,特来求见。
忠义王有事不在府里,楚氏见那裴小七之时,还带着裴金玉。
裴金玉乍一看那人,觉得没准儿还真是她爹的什么亲戚,因为皮相和她爹是一模一样的好啊,还比她爹斯文,还没有她爹那么的眼高于顶。
楚氏见他年轻,还指着百威和雪津很婉转地道了一句,“快,快来叫哥哥。”
那裴小七笑颜如花,摇摇头否定:“嫂嫂,这两位就是我那侄儿吧,来来来,叔叔家穷四壁,给两个药包防虫权当见面礼。”
裴金玉一听,眼皮跳了一跳,又抬眼细细将他打量,这一看不要紧,怎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觉得有一些熟悉。
裴金玉的心里来了一股气,站直了身子,冲他深深作一揖,道了一句:“二叔,别来无恙。”
裴小七说不出的尴尬表情,嘿嘿干笑两声,还没有来得及给出适当的表情。
就听裴金玉又道:“二叔,再见。”临走的时候,还跺了跺脚,表示着自己心里的气愤。骗子,和她爹一样是个就会骗人眼泪的大骗子。
等到裴天舒回到了家,和裴小七一见面,两人絮叨了白日里的情形。
裴天舒一挠头,一拍大腿道:“坏了,我女儿肯定生气了。”
裴小七还在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你说我从前带着面具那么丑,取下了面具这么美,她怎么就能联想到一起。”
裴天舒没好意思说明,就他那个大冬天送人防虫药包的抠门属性,他女儿要还认不出来才是见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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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舒为了哄女儿消气,也是蛮拼的。
亲手给他女儿做了一副适合女孩使用的软弓,同硬弓相比,缺点是射程较近,可直射五十步的距离;优点则是开弓之时有时间运气和瞄准。
还别出心裁地在软弓上设计了一个专属于他女儿的标志,一朵金光闪闪的牡丹花,这就巴巴地献宝去了。
说实在的,弓还是很合手很不错的,就是那朵能闪瞎了眼睛的牡丹花,裴金玉实在是无话可说的。
心道,还真是夫妻一体,她娘没事儿就爱往她衣物上绣牡丹,如今她爹也学会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的过去,对于她爹这种不顾他人情感,骗取他人眼泪的行为,裴金玉是打心眼里嗤之以鼻,教训她爹道:“谭中秀哭成了什么样你可知道?你可心虚?你可有一点儿的悔意?”其实谭中秀是次要的,就算不能告诉他们,怎么可以连她也蒙蔽!
所以说,裴金玉的怨气可不止一星一点,这一次是委实伤了心。
裴天舒就呵呵一笑道:“咦,你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的时候,我怎么没有你这么生气!”
裴金玉一听这话风,不怎么对啊,莫非是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