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却担心起另一件事,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桑叶的胸口处瞟。
桑叶察觉到了,瞪眼凶道:“大白天的往哪儿看呢?”
知道自己被误会了,郑凛没有在意,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瞪着元宵:“都六个月了,可以吃米粥米糊,你把奶断了吧!”
桑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你的崽,亲生的崽,才六个月的崽,你让我给他断奶?”
郑凛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耐心的说服桑叶:“你看,我就是师父用米汤喂大的,也没有哪里不好,元宵是我的孩子,底子肯定不差,喝米粥米糊一样能长大成人。”
桑叶无语:“这能相提并论吗?你喝米汤米糊是没办法,我这个当娘的有奶水,怎么能让元宵喝米粥米糊?”
见妻子还没清楚问题所在,郑凛心疼道:“早上你还抱怨元宵吃奶的时候咬疼了你,以后他的牙越长越多,力气也会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你怎么受得了?还不如早早断了免得受罪。”
桑叶愣住了,她想过他要给元宵断奶的原因,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再吃,也有可能是担心长久喂奶对她的身体有影响,或者是为他自己……就没想过他仅仅是心疼她疼。
就连她都觉得喂奶被咬疼是件很正常的事,是每个哺乳的妈妈必须经历的事,没有什么可抱怨可埋怨的,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提前给孩子断奶,结束这份喂奶的痛苦。
眼前这个男人却看到了她的疼,也心疼他的疼,还为此劝说她给孩子断奶……这一刻,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嫁错人。
“还是不要了,元宵还小,病也刚刚好,这么早给他断奶,光靠米粥米糊肯定不行,很容易生病的。”感动归感动,桑叶的理智还在,没有答应:“要断奶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得等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孩子不那么容易生病,再慢慢断掉。”
到那时元宵就满周岁了,可以吃些不仅限于米粥米糊的辅食,不用担心营养跟不上,抵抗力下降了。
听她这么说,郑凛就算心疼,也知道劝不动了,带着些许埋怨的轻轻拍了拍元宵的屁股:“小兔崽子,要是以后敢不听你娘的话,老子揍烂你的屁股。”
桑叶拍了一下他的手,嗔怪道:“有你这样当爹的么?怎么没见你这么凶汤圆儿?”
郑凛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说道:“女儿是用来宠的,哪能跟臭小子一样?”
最重要的是,看着女儿肖似妻子的脸,纵然心里有再大的火气,别说下手打了,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桑叶不知道他的想法,同情的看着咯咯笑,对亲爹的偏心一无所知的元宵说道:“爹是没法儿换了,娘只能祈求老天爷赐你个乖巧讨喜的性子,别让你爹着急上火。”
元宵小宝宝冲着娘亲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
下午,桑叶边忙活着自己的事,边等桑榆上门。只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人过来,不禁想是不是赶不回来,留在县城过夜了。
直到要熄灯睡觉也不见人上门,桑叶终于确定桑榆没有回来,或是回来的太晚不好过来,于是洗漱后就上床歇息了。临睡前,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桑叶察觉到身侧的男人坐了起来,她闭着眼睛问道:“是不是元宵尿了?”
郑凛没想到把人吵醒了,轻声道:“好像有人敲门,我先出去看看,你安心的睡吧!”
桑叶一听,倒是清醒了些,睁开眼问道:“这么晚谁会来敲门?是不是你听错了?”
郑家的院子大,又分了前院和后院。他们住在后院,如果真有人敲门,除非还带大声喊的,不然真不大能听见。
“应该没有听错,我去看看再说!”郑凛俯身给娘几个掖了掖被角,让她继续睡,自己打开房门出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桑叶反倒睡不着了,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结果除了呼呼的风声,别的什么都没听见。
没过多久,桑叶就听到郑凛回来的脚步声了,只是相比出去时的轻缓,却是变得又快又急,听的人心慌意乱。不知怎么的,她莫名的想到了早上去县城,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小弟。
下一刻,郑凛就推门进来了,在对桑叶的耳边低声道:“叶儿,老张来了,他家出了点事我得连夜去县城,你在家等着,天亮了我就回来了。”
桑叶忍着心慌刚想点头,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真是张大哥吗?”
郑凛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想说什么时,桑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外面是我大哥还是我二哥?是小弟出事了对不对?”
桑叶没工夫想为什么会觉得来的人并不是张牛侩,或许是她记挂了桑榆一个白天,亦或者她有异能的缘故,第六感远比寻常人强。而刚刚郑凛那一瞬的愣怔,证实了她的猜测。
不等郑凛回答,桑叶迅速地点亮床头的油灯,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直接往外走,被郑凛一把拉住了,如实说道:“来的人是大哥,他说二哥回来了,告诉他们小弟被一户人家扣住,让我们去帮忙,具体什么事二哥还没有说。”
昏黄的灯火下,桑叶的脸上泛着白:“是了,是了,小弟定是被绊住才没来得及回来。对,我们得赶紧去县城,赶紧把小弟带回来。”
见妻子乱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