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洛蒂娜的质问,内务总管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就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对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裴洛蒂娜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没对这样的展有所防备而后悔。
那个揭她的下人是在宫殿里打扫卫生的,裴洛蒂娜平时几乎见不到。但她还清楚的记得在最初选人的时候,她就是看那小姑娘手脚麻利又沉默寡言、是个踏实肯干的人,才把她留下的。这样普通的老实人做出揭她的事来,定是受到了胁迫之类。本就是无辜受到牵累,最终连自己的性命都没保下。
裴洛蒂娜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种凄凉又疲惫的情绪,她觉得这些权力斗争实在让人恶心,没意思透了。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再参与下去。
“陛下,其实实情是……”
意冷之下,裴洛蒂娜就想把所有事都说出来,让这场戏尽快结束,那些犯下了罪恶的人也赶紧受到惩罚。
“陛下,泰瑞莎神女醒了,说她的寝殿里突然出现了荆棘皇冠,还说有人告诉她您要把她下狱治罪,惊慌之下才做出了这样破坏晚宴的事。”
席神子席尔斯维特接过泰瑞莎那边的检查结果,走到教皇跟前,打断了裴洛蒂娜的话,并给她递去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医师说泰瑞莎是中了精神力的毒,因此情绪容易失控,行动也会下意识放大。受到刺激后会头脑热,做事考虑不到后果。荆棘皇冠是教廷的圣物,陛下因为它的丢失雷霆大怒,泰瑞莎估计是看到圣物在自己手上,又听说了自己要被定罪的消息才疯的吧。她很在意神女的职位。”
席尔斯维特最后这句话道出了泰瑞莎的心声。
她确实是在意神女的身份的,非常非常在意。为了能在竞争激烈的教廷中一直做这个外表光鲜的神女,这些年来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知道这些的教皇倒是开始对她的行为理解了。
“所以幕后那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泰瑞莎当出头鸟,把这件事宣之于众。”
看看下面那些看着这边低声讨论的外国使者,教皇觉得很无力。如果那个人是想让教廷没面子,那么他已经很成功的做到了。
“陛下,这件事其实并不是针对教廷做下的。”席尔斯维特提醒教皇,“如果那人是教廷的敌人,他完全可以把荆棘皇冠带走,而不是用来损害教廷的威严。现在已经证实找到的那顶荆棘皇冠是真实的了,而且又牵涉了一位神女进来。这样看,恐怕就是另有案因了。”
席尔斯维特没说自己早就知道了所有内幕,而是一点点引诱着教皇往事实真相的方向思考。
“你是说……”
教皇看看席尔斯维特,又转而盯向裴洛蒂娜,目露犹疑。
“裴洛蒂娜,你在教廷可是与谁结下了深仇大怨,让他这样针对于你。而且,这个人应该还与泰瑞莎有龃龉。”
裴洛蒂娜闻言佯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摇摇头。
“没有啊,我来神圣教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跟同僚们相处都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把我当成了小妹妹。”裴洛蒂娜仔细回忆着,“唔,要说仇人的话,我前天好像在大院中看到了人鱼迪莉娅,我们之前有过矛盾,她对我误会颇深。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她怎么会出现在教廷呢,毕竟我之前就听说她作为女奴被多次卖给商人了。”
裴洛蒂娜这话只是想把迪莉娅说出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但是教皇听了心里却翻了个个。
他知道迪莉娅是被泰瑞莎收买调教的,也知道她不是chù_nǚ,前面经历过男人。但是在这样的场合,被别人说出自己的情人是个在男人间辗转的低贱女奴,他面子就有些搁不住了。
会读心术的席尔斯维特看了教皇一眼,让他顿时收起那些心思不再多想。
“你说你看到人鱼迪莉娅?”
“是啊,而且当时她好像就是跟这位内务总管大人在一起呢!”
裴洛蒂娜抱臂,对旁边那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看着他抖如筛糠的身体,只觉得报应来的真是够快够好。
“陛下!”
内务总管趴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此时他如何不知道己方的计策早已被看穿,这位裴洛蒂娜殿下根本就没有掉入陷阱中。
他有心辩驳,又觉得在明察秋毫的教皇和席神子面前已经没意义了。本是用后招弥补前招的失误,但漏洞却越来越大,完全兜不住了。
教皇面色铁青,目光中露出愤怒与杀意来。裴洛蒂娜这几句话说出来,他如何还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教廷两位神女都被卷了进来,竟全是在他面前扮乖扮巧的小女奴迪莉娅作的妖!
事情展到现在,涉及到教皇的私事,就不好再在众人面前调查了。
教皇带了相关人等摆驾离开,留下好奇巴望的一干人员。
“安德烈,裴洛蒂娜不会出事吧?”
凯撒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娇小身影,有些担心。
“不会的。你还没看出来吗,裴洛蒂娜怕是早就知情的,只等着对手一步步出招。现在幕后黑手都被揪了出来,剩下的不过是证据与罪状一一对应的问题了。”
而事情正像安德烈说的那样,当迪莉娅被带来之后,没用什么手段她就对做下的那些事供认不讳了,裴洛蒂娜这边也提供了一些证据。
“陛下,我错了,您别杀我,我是您的心肝啊!”
迪莉娅趴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使坏的时候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