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德格萨的王宫内出现混乱局面的时刻,门口的第一咒魂师摩登雅路大人还在琢磨着,如何借魔骑之力,为死去的侄子艾琼斯复仇。
在咒魂师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在现有的种族中得到属于自己的血脉的。如果说某个已经晋身职业咒魂师的人说自己有儿子或者女儿,一定会被人四处当做笑料散布。
而那个来自于遥远的神驻之中的传说,银叶子可以医治咒魂师身上的弊端。
咒魂师,对于这个被高贵花束嫌弃的职业,在精灵的眼中恐怕要比星月巫师还狼狈不堪。
然而,这几年星月巫师的进步,已经将咒魂师超过太多了,巫师已经走出那些见不得光亮的时期,他们开始逐步地接触进步的事情,并且一旦感受到理性之星月带来的好处,他们就视那些用肮脏的对等条件进行交换之后得到的所谓的成果是多么令人沮丧。
这也是曾经的星月大陆岛上,比较有名的星月之争,最后,虽然辩论的胜利者事实上因被夺权而被赶出了星月岛,但是,进步的星月巫师近乎都去了约克拉大陆西部的那个新天地,而将一切黑暗,背离,阴谋,恐怖留给了盘踞在星月岛里的巫师们,他们终日与亡灵相伴。
这已经不属于某一传说了,就活生生地发生在大陆上,这一点,摩登雅路并不陌生,他听说过来自于约克拉大陆西部的许多传言,甚至还亲自品鉴过一盏产自西部的比较时尚的魔法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呢?摩登雅路感到了一丝自卑,这种感觉随着年岁的增加逐渐强烈。
宫廷之外的风还是比较硬朗的,一如刀割的疼痛时不时在脸上出现,然而,摩登雅路此时的心都放在了艾琼斯上,一个多么令自己期待的亲人,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肮脏的兽人部落。
虽然,他已经得到了宫廷之内的消息,也没必要出手干预,他相信那个伪装成夏布里克的斯特林雅阁,那到底是魔骑,真的没必要去怀疑一个魔骑的执行力。
而眼下,他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的情景……
一道黑暗的空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里面走出的三个人也让摩登雅路一时难以描述他该表露出惊讶还是恼怒。
在王宫的外围,自己随便就让几个人站在这里,未免被亲王知道了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有你侄子艾琼斯的真实情况。”打扮有点像一个贵族骑士,又与游吟诗人搭边的青年在摩登雅路的耳边传递了一个消息之后,三人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走下王宫的台阶。
“哎……”摩登雅路咬了咬牙,是关于艾琼斯的么?
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侄子的名字,第一咒魂师下意识地抬起自己几乎要冻僵的脚底,心里咒骂一声这地方真是不给人带来温暖的情绪。
远远跟在三人的身后,摩登雅路知道,他们三人要想摆脱自己实在太容易了,因为他们之中居然有一个黑巫师,而除了那个帝国骑士看不出什么本事,在他身边那个身材匀称的穿着旧式皮甲的年轻人,可不是一个省油灯,他曾经翻阅过古大陆贵族杀手日志的时候,领略过这种打扮。
而且,按照咒魂师喜欢记录古老图谱的习惯,那人还有些面熟……
难道,我活在了一场戏剧之中?摩登雅路感觉很不该是这样。
虽然说王宫里面有着斯特林雅阁保护着亲王,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就这样擅自脱离亲王的命令绝对不是一个咒魂师应该做的,更何况亲王在得知自己的侄子艾琼斯的死亡消息之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奉劝自己,在自己最为难捱的岁月里是亲王决定发兵为自己的侄子复仇的。
这些都是恩典。
要感激。
但这一切完全无法与对方所说的,知道艾琼斯的真实情况对于摩登雅路的吸引强烈。
如果这句话来自于一个兽人嘴里,摩登雅路会直接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但是,出自这几个神秘人的行径之中,摩登雅路不得不暂时地追下来。
从王宫那高耸的冷艳之地下来,已经可以看到死亡之海到处可见的花草树木了,鸟鸣已经撑开了所有的烦躁。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我可以允许你们离开。”摩登雅路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只能给你这个……”楠五直接递给摩登雅路一个螺纹,这里有着巫师留在其中的传声筒,当然,使用一次之后,这个螺纹就废掉了,“不要费劲儿打探我们的由来,用心听这个就好……”
摩登雅路狐疑着结过螺纹,似乎捧起来艾琼斯那沉重的尸体,屏住呼吸,解开了密封的楔口。
以下都是螺纹的传递——
“亲王,您明明知道艾琼斯会死,还让他去……”
“没有办法,有时候掌握一个人,首先就要让他充满愤怒……”
……
以上还有若干惋惜声,与另一种包含谅解的责难对答,当然,此时的摩登雅路已经无法继续回味这里的内容了,沉重的呼吸声已经让摩登雅路难以把持住自己直立的身躯。
三人就看着第一咒魂师紧握双拳,张开大嘴,向着天空发出了一次次无声的咆哮,虽然没有声音,但他们已经领受到摩登雅路的愤怒了。
“你们……”恢复镇定的摩登雅路此时有些混乱,他邪恶地盯着对方,就像他的侄儿是被这三个人害死的,这种感觉摩登雅路曾经有过,他曾用这种眼神直视过谆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