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带着些萧索低沉的说道:“不少了,多少是多啊,我的心分不了那么多份,五个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这女子纵然是再聪明,也断然想不到李瀚所说的五个,跟她们这六个被刘默买来的女子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乃是方玉秀、刘链、卫子夫、项柳、刘瓶,她笑了说道:“爵爷您说错了,我们姐妹共是六人,嘻嘻,我们也不需要您分一片心给我们,只要不赶我们走就成。”
李瀚哑然一笑,并没有解释,想起刘瓶,他的内心就会一片坠疼,身后的女子温柔娇俏,体贴入微的样子都酷似刘瓶,却更让他痛心不已,就淡淡的说道:“你先进屋去吧,我想一个人想一些事情。”
美人神情一滞,却赶紧娇笑着退下去了,转过身脸上就挂满了忧愁,她确定爵爷并非不喜欢她,但为何还要把她赶走呢?难道是哪句话说错了?
李瀚怔怔的看着水池子,一开始他的心里充满了相思的酸楚,但很快,就从对刘瓶的思念中联想到刘默。
按道理讲,一个废王的家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资本支持,购买园林,购买美女,都按照千金小姐教导出来,而且听左汶的意思,这个刘默还是江南商贾的代表,准备投巨资插手杭州城的建设,那么,这个人的能力可不简单啊!
刘默为什么要费这么大人力物力财力,处心积虑的讨好自己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参与杭州城的建设吗?
李瀚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有左汶出面,刘默完全不必要当这个出头椽子,而且,争取来的利益是对准整个江南商贾的,他更没必要自己花钱弄这么奢华的阵容来讨好自己。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刚刚那个女子提到刘瓶的时候神态自然,足以说明当初刘瓶在这个院子里是公开的。自由的。
刘默既然费尽心机救走了刘瓶,为何不让她隐姓埋名隐藏起来呢?就这样公然养着,后来被太秦家族公然带走?
刘默没理由不知道李瀚对刘瓶的情意,他没有担负起替李瀚照顾刘瓶的责任,就算是送十座园子,一百个美女,还不是抵不上丢了一个刘瓶引起李瀚的怨恨?
难道……
李瀚越想越慎重,猛然间抬起头一声唿哨,喜大普奔俯冲下来,一左一右落在他身边。两只鸟争着往李瀚怀里拱,还不停的鸣叫着,神情很激动。
李瀚不愧是“鸟爸爸”,看这样子哥儿俩明显是闹别扭了,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只鸟给了亲昵的一巴掌训斥道:“唉,亲亲的兄弟,好端端的又闹什么别扭了?”
喜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停的表示着什么。十分气愤,而普奔则显然有些色厉内荏,肯定是心虚。
“大宝,你是哥哥。看着弟弟不闯祸很好,不过你看他已经知道错了,就不要不依不饶了好不好?”慈父必须得和稀泥,说完喜大再冲着普奔训斥道:“这里可不是咱们簪袅郡。天高地广的任凭你折腾。
这里人烟稠密,人们胆子又小,你若是惊扰了他们。被谁一箭射下来,你老爹我也救不了你了,要听哥哥的话,知道没?”
普奔低着头,嘴里发出小鸟一般的唧哝声,那样子分明就是认错了,哪里还有翱翔九天的雄鹰那种睥睨姿态。
李瀚就心疼了,搂过来好一番亲热哄骗,总算是把两只鸟儿子哄好了,这才想起正经事,从随身的衣袋里掏出铅笔跟宣纸,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封信,装在竹筒里捆在普奔的腿上说道:“二宝,你回长安家里一趟,把这东西交给齐爹爹,快去快回。”
两只鸟在李家带了几个月,已经对家里人十分熟悉了,特别是性格爽直的齐岳山,最是对两只鸟上心,去军营总是带着他们玩儿,两只鸟也最喜欢他,只要齐岳山叫一声,他们就飞快的扑过去了,故而,普奔对李瀚的嘱咐十分明白。
喜大刚刚还在生弟弟的气,看弟弟要回京,眼神里又有了不舍,却做出大哥的派头,鸣叫了几声叮嘱弟弟路上小心,普奔盘旋了一圈,高声大笑着飞走了。
是的,普奔的笑声李瀚听得懂,喜大也听得懂,他们对视一眼,李瀚就说道:“走吧大宝,老爹带你吃烤肉去!”
回头再说京城,刘启跟王娡都坐在长乐宫太后的寝宫里,听刘启用清朗的声音在念诵一封奏折,抑或可以称之为一封密函,刘启刚念道:“簪袅爵问梁王曰:叔王,侄儿讲的第二个隐患您可听明白了?’
梁王答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簪袅爵赞叹曰:‘回答正确,加十分!自己老子东征西战打下的江山,就算是排排坐分果果,也该是自家兄弟的事情,为何要便宜了那些投机钻营的外人?’”
太后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说道:“唉……启儿,此番你突然将你弟弟派出长安,让他随同瀚儿下江南,为娘原以为,你并不想让他真正掌握京畿防卫大权,故而支开他。
现在看来,原来你是让瀚儿一路指引教化他认清形势,不要再为了储君的位置做出傻事来啊!
难为你了孩子,是为娘当初一念之差,勾起了武儿不该有的帝王心思,到如今竟有走火入魔之势了,但愿,瀚儿此行能够让他幡然悔悟,如此乃是我大汉幸甚,我母子幸甚!”
刘启赶紧说道:“不不不,娘亲,儿子让弟弟随同李瀚下江南,乃是李瀚极力要求,说弟弟是一个精通经济事务的人才,他此行要跟江南商贾斗智斗勇,一个人很可能威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