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种隐约的担心,使得谢菀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也没敢轻举妄动。
不过谢菀宜的这种望而却步的情绪只是针对苏妍的,至于一直不怎么开口只会听从苏妍的意思行动的程天问,在谢菀宜的眼中却是一个十分难得的老实人。她留意到他一直称呼苏妍为“老板”,又见他对苏妍的态度总是毕恭毕敬的,于是在心里悄悄地分析着这个称呼所蕴含的意味,难不成苏妍是哪一个了不得的富家的小姐?所以才有实力聘请了像程天问这样的人作私人保镖?
这一路上,苏妍不是在看《地球简史》,就是在看一些别的历史或者社会科学之类的书,吃东西又爱挑三拣四(苏妍是个只要条件允许,就会尽量对自己好的人。现在有外人在,她没法使用空间里的东西,没热饭吃,只能在尾箱里挑点相对可口的东西吃),这样架子又大,又娇气又不懂事的富家女,在谢菀宜的眼中是不适合生存于这种残酷时代的,苏妍看起来很好命却不懂得珍惜。眼下这种形势学习怎么去保命才是第一重要的,而她却把时间花在看无聊的书上,而且还任性地非要占着副驾的座位不放,连别人想尽力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当面争论甚至表示出不赞同的意思谢菀宜是不敢的,毕竟从现场的形势看来,苏妍才是**oss,程天问这个保镖看起来太忠心了,对苏妍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她暂时冒不起这个风险。但是现在是末世,是一个以武力为尊的世道,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程天问对苏妍千依百顺,但是她相信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心甘情愿地屈居于一个毫无作为的女人之下,重点是那个男人有没有醒悟过来而已。
谢菀宜不介意自己去做那个点醒程天问的人。
因此,在前行的路上又一次遇到有路障需要清除的时候,她就异常主动地自告奋勇去帮程天问的忙,同时也以一种无比尊敬的态度表示这种事不需要苏妍这样的贵人亲自出动。苏妍当然不会和谢菀宜去争这种表现机会,而且她觉得谢菀宜白吃她这么多东西,又白坐车,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抵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争取到与程天问单独相处机会的谢菀宜,在与它协作把挡路的车移走的时候,立即不失时机地“不经意”提起:“天问哥,苏小姐的家世很厉害的吗?你怎么会给苏小姐当保镖的?”如果是因为苏家有钱的话,其实现在纸币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货币系统已经崩塌,就算以前再有钱,也都不过只是曾经的辉煌罢了。如果不是因为钱,那是因为权?苏妍特别有背景?
“你是说老板?她当然厉害了!”程天问本来想说整个天系乃至赤乌系都是她的,但是想到苏妍嘱咐过不要暴露出处和身份,顿了顿把话忍回去后它挺了挺胸膛有些骄傲地说,“我以能成为老板的保镖为荣!”
“天问哥你太有情有义了。”谢菀宜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程天问,“要知道,现在这种世道,很多身手好的人,都自己创立自己的事业了,最不济的,也会自由自在地想干嘛就干嘛,哪里还会有人像你这样愿意听命于人、为不相干的人出生入死……”
“你的意思是指老板是不相干的人吗?”程天问皱着眉,“没有老板的话,那可能也不会有我,她是天问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
谢菀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也不敢深入地问。程天问在行事方面略显呆萌,但在有些方面又异常固执,她不知道苏妍是如何做到让程天问对她这么忠心的,但是她觉得程天问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因为入世未深。一些有钱或有权的人家总是特别惜命,像程天问这样的保镖可能是从小就培养起来了,眼中只有自己的保护对象的生命安全,对于别的方面或者一知半解,或者一窍不通。这也正是程菀宜觉得可以寄托和利用的一点。这样的人心思大多单纯,一旦能够撬动得了他心中的天平倾斜向她的话,那能够享受到苏妍目前待遇的那个人就会是她了。
谁不想要被自己心中的好男人捧在手心,全心呵护?
虽然程天问这样毫不避讳地表露出他对苏妍的忠心耿耿和对她话的不满让谢菀宜觉得气结,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之所以能在这样的乱世中还能护得自己和爷爷的周全,凭的不就是她的韧劲吗?
这样看来,直接挑拨肯定是没法改变程天问的死心眼了。回到车里继续上路的谢菀宜心想,但是她可以通过和程天问慢慢拉近关系来对他进行潜移默化的心理改造。不知不觉地取得他的信任,这样,等到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慢慢比苏妍重时,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迅速拉近她和程天问之间的关系呢?谢菀宜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开车的程天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论相貌,她自觉比不上苏妍,不管论作为硬件的容颜,还是作为软件的气质,苏妍都胜她一筹。但是这是末世,几乎所有人都是重能力多于容貌,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程天问一路护着(谢菀宜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看到一路是都是程天问在护着这样的情景,一方面是因为苏妍洁癖发作不想近身搏斗,既然程天问自告奋勇了,那她肯定得成全它。另一方面,程天问这是觉得逮着了白娘子刚好不在的机会要在苏妍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格外殷勤),那苏妍又怎能保持目前这样好的相貌和气质?
程天问这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