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做的梦无疑是我这些年来做的最美妙的梦,所以哪怕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我也久久不愿意醒来。
在梦里,成采儿变成了一个普通美丽的姑娘,和我生活在了一起。
没有厉鬼,没有恶灵,也没有人与人,鬼与人之间难解的纷争。
我们活的很普通。
虽然时常也为了鸡零狗碎而争吵,为了下个月房贷而发愁,为了孩子功课不好而担忧。
但是我却觉得很满足。
只是梦里的东西,往往正好是和现实相反。
那对应现实的梦境,终究还是会醒来。
我也一点都不意外我醒来的时候出现在医院里。
周卉趴在我病床前,窗外的夜色很浓,现在应该是深夜。
我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虽然想着蹑手蹑脚的下床,去上个厕所,不弄出什么动静,但还是吵醒了周卉。
周卉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能够感受到外界时间的变化,只是我沉浸在那个梦里,不愿意醒来而已。
不过,我不是一个习惯躲避的人,在那个梦里躲上两天两夜足够了。
我对周卉笑了笑,又对她表示了感谢。
她能够大半夜的守在我的病床前,已经足以证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早就悄然改变。
第二天早上我就出了院,虽然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几天。
我给刘慧琳那边打了个电话,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顾忘全在被捕的当天晚上就自杀了。
什么都没审出来。
很多事实和蛛丝马迹都被掩盖了。
至于算是死在我手里的老邪道。
因为有上刘村村民的举证,加上刘慧琳这个刑警大队副队长的佐证,我不过是自卫杀人,需要去警局那边走几趟程序,也算是过去了。
顺便说一句,因为刘慧琳成功破获了公车劫持案件,以及周卉被绑架的案件,所以刘慧琳升官了,副队长的副字已经被去掉了,正式成为兴华市刑警大队里的一把手。
我在家里休养了一个礼拜,有时候也会像成采儿在的那时候一样在半夜守着电视机看连续剧。
周卉来过两趟,而我也把肖晴被成采儿附身的事情,掐头去尾,修饰一番以后告诉了她,然后也拜托她好好照顾肖晴。
之后,我去医院拆了纱布,对我的恢复速度医生也表现的极其惊讶。
身体都轻快了好多,我伸着懒腰走出医院,心情没有之前那般低落了。
我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节奏,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忧郁一段时间也就足够了。
之后,城隍阮谦来找过我,告诉我成采儿已经成功转世了,而且这一世将会很幸福。
算是一个吧。
我师傅的消息,则是被阴间封锁了起来,阮谦也不得而知,我也不想纠结于此,因为这是师傅的选择。
……
五月悄然过去,一转眼到了六月。
每年的夏天,都是我比较忙碌的时候。
看似热情的夏天,却是这座城市里每年死人最多的时候。
溺死的,被毒物咬死的,被车撞死的,斗殴致死的。
当然,你也可以去警察局问问,你会知道夏天也是抢劫,qiáng_jiān,偷盗各类案件的高发期。
我把这其中的部分缘由归结在夏天的夜生活是一年之中最丰富的时间段。
炎热的白天,让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来到户外,所以更多时候朋友之间的相聚都放在了晚上。
无论是各类夜店酒吧,还是街边烧烤摊,晚上的生意都是极好的。
你可以在半夜还看到街边烧烤摊前,一群光着膀子撸着串喝着啤酒的老爷们,唾沫横飞的吹着牛皮,侃着大山。
你也可以在酒吧夜店,那种娱乐场所,看到穿着暴露,寻求刺激的性感女郎和满眼桃花,出动寻找猎物的饥渴男人。
他们相互暧昧着,宣泄着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老板,二十个串,再拿两瓶冰啤酒。”
今天晚上,我刚刚从灯红酒绿的夜店出来,那是秋风看的场子,出了点事,说是卫生间里闹鬼。
其实也就是有个在夜店里嗑药磕死了不愿意离开阳世的fēng_liú鬼而已。
每天晚上蹲守在他死的那个夜店里,窥伺着那些女性上卫生间换衣服啥的,并没什么大事。
解决起来也轻松,弄完那家伙,我和秋风就来到了这一家熟识的摊位上吃点夜宵。
我经常来这里吃夜宵,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家烧烤摊距离我开的超市只有三四百米远,我每天晚上基本上都会去他那里吃点。
“我去上个厕所。”
秋风跟我说了声,就钻进一条小巷子里去了。
我开了一瓶冰啤酒,没用杯子直接灌了一大口,透心凉,爽。
没过几分钟,我就看到秋风回来了,不过他背上背了一个女人。
我皱眉问道:“喂,秋风,你干嘛啊,去趟厕所,怎么背了女人回来啊,你把她怎么了?”
秋风朝我吼了一声:“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是见义勇为好吗?来,帮把手,这姑娘刚才在巷子里差点被一个瘪三给搞了,我路过救了她。”
我想了想也是,以秋风的家世,外表,要什么女人没有。
哪里需要做这样子龌龊的事情。
只是等秋风身上那个姑娘放下来以后,我看到那个姑娘的脸的时候,我一下子怔住了。
居然是肖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