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哑然。
清河公得意洋洋,嘴角一丝冷笑,背着手不可一世地站在众人面前。
思磨怒道:“可汗!此刻可不能妇人之仁!”
铁力昆等众将亦叫道:“清河公罪大恶极,不能轻饶!”
“对!不能轻饶!”
“如此罪恶行径,岂能不依法处置?!”
“可汗切莫心软,契苾将军有功当赏,清河公有罪当罚!”
“你等呱噪的很!”清河公一声怒喝,场中却也安静下来。
清河公清清嗓子,头一扬说声:“出来吧!”
众人顿时诧异,这清河公莫不是疯了?叫谁出来?
就听见大殿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屏风后走出个七八岁的孩子,大眼睛中满是恐惧,脖子上驾着把弯刀。接着又走出来一个少妇,手中抱着婴儿,亦有一把刀顶在腰间。一时之间屏风后6续走出二十余人,均是老幼妇孺,被十来个士兵雪亮的弯刀挟持着。
“儿啊!”思磨一声尖叫。
“夫人——”
“母亲——”
“孙儿——”
大殿上一时呼叫之声不绝。在场之人竟有十余人家眷都被挟持!
阿金与阿木尔两人使个眼色,二人带着几名好手,突然冲出,手快如电,眼看就要将那十来个士兵打倒!突然,六个身如鬼魅的紫衣剑士六柄黑剑奇快无比,将所有人质围绕在内,黑剑如毒蛇吐信向阿金和阿木尔刺来!二人不及提防,身上均挂了彩!
“是哥勿桑莫大祭司手下的黑剑士!”有人叫道。
原来那日叶城大营内偷袭棘默连的也是哥勿的黑剑士!叶城大营目睹当日危机场面的诸位将领手心冒出冷汗,若不是那叫丹青的白衣少年,后果不堪设想!黑剑士身有奇毒,沾着便死!是活生生的地狱催命人!传闻黑剑乃是用七七四十九条魂魄练就的噬魂之剑,粹以天下奇毒,只要沾血便瞬间夺命!这六人更是使剑的好手,那黑剑之上更不知吸附了多少人的魂魄!
阿金低头看自己右手上的剑伤,伤口已经乌黑,手臂也渐渐麻木。再看也受了伤的阿木尔,肩头也是渗出黑血。
阿金一把抓住阿木尔张口咬住阿木尔的肩膀。
“你做什么?!”阿木尔欲躲开,却已来不及。
阿金吐出一口黑血,“呵呵”笑一声道:“妈的,老子活了二十年,也够本了。一条命换两条命,值了!你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我阿金孤儿一个,死便死了!”
“阿金!”阿木尔从不曾有过泪的脸上,湿漉漉一片。
“别娘们似的!老子还没媳妇呢,你这样子,我都舍不得死了!”阿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之间,左手一挥抽出弯刀,银光一闪!噌——地一声将自己右臂齐肘处斩断!
“啊——”那些老幼妇孺虽身处险境,却也不由惊得高呼一声!
“阿金!”棘默连与阿木尔一左一右抱住踉跄倒地的阿金,断肘处血流如注,喷红了棘默连的胸口!
棘默连伸手封住阿金的穴道,又拿过周围人递上的伤药,敷在阿金断臂之上。
阿金单手搂着棘默连的脖子站起来,脸色苍白地冲着清河公笑道:“想要老子这条命,你还不配!老子死也要拉几个叛国通敌的狗贼垫背!”
众人被阿金震撼的目瞪口呆,胸中也充满了豪情胆气。清河公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青,半晌说不出话。
契苾道元噗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道:“契苾道元无能,未能保护诸位一家老小!”
阿金一把扶起他喘着粗气道:“这等卑鄙手段,防不胜防,与你何干。”
思磨早已按耐不住,“哐——”一声拔出刀来喊道:“清河公!若是条汉子就真刀真枪拼起来,这等下作手段,当真叫人不齿!”
“嘿嘿——”挟持着一干老幼妇孺的士兵中,有一个笑出声来,道:“思磨,阿金,你们这等鲁莽武夫,动辄拼命,不过是烂命一条。”
众人打眼瞧去,认得是城防总兵卓伦。卓伦此刻穿着一身普通士兵衣服,头盔遮了大半张脸,众人方才并未认出他。
思磨向来和卓伦不对付,便骂道:“你这种行径,与qín_shòu何异?”
卓伦却笑道:“这些人的命便在你家可汗手里,与我何干?”
棘默连看看清河公摇头道:“清河公,说出你的条件。”
清河公微微一笑道:“拿你的汗位来换!”
棘默连舒了口气道:“只要这个?你承认了我是可汗?”
清河公干巴巴笑两声道:“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当着长生天起誓,并且昭告天下,将汗位禅让于我。”
阿金笑道:“清河公,你是想当可汗想疯了?”
清河公手一扬,卓伦手中的刀便抵在了一个少妇雪白的脖颈上,“啊——”只听那少妇喊叫一声,已有滴滴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清河公扫视一眼周围众人道:“我是在和你们可汗说话,谁再多插嘴,我就杀了她。”
“你——”众人义愤填膺,却也无可奈何。
“这不是巴龙的妻子吗?”有人窃窃私语。
“夫人——”一个青年军官面色苍白,正是刚从龙喉水军处赶来的巴龙。
棘默连道:“清河公,只要你也当着长生天的面立下誓言,终生不许哥勿踏进我云海一步!让我云海四大部族和平共处,我便将可汗之位让给你!”
“可汗!万万不可!”思磨道:“清河公如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