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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有言,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百姓只要能吃饱饭,穿暖衣没有战争的生活。谁作君王与民何干?你们读圣贤书,死者为大,你们不去安邦定国,在这里恶毒中伤他人,你们就读成了如此的斯文败类,衣冠qín_shòu吗?”秦水墨一通话说完,胸口起伏不定。她此刻一心为商氏一族正名,倒是忘了这孟子乃是自己师门典籍所载人物,此地并无人知晓。
众人之中唯有那面色微黄的青年和先前活灵活现的少年眼中火花闪了闪。
众人一时定住,想起天下之大,海外仙岛传说难道是真?大6之外真的还有大6?又听到“斯文败类,衣冠qín_shòu”八个字羞愧者有之,怒火中烧者亦有之。
“妙哉,妙哉,骂得好,骂得好啊!”身侧那青年不顾众人目光,击掌笑道。
秦水墨见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见自己和阿言成了众人注视的对象,秦水墨脚底抹油就想溜了。转身便走。
“公子高见,罗浮国屈南佩服,他年若有缘,还请罗浮一聚。”那面色泛黄的青年站起身来已不胜酒力,摇摇晃晃掏出一面黑木牌递给秦水墨,秦水墨接在手中,还礼道:“这里众人,就阁下见识不同常人,谢谢!告辞!”
“请问公子现居何处?我等再与公子请教!”人群中有人喊道。
“北雁南归楼!”远处飘来秦水墨的声音。
“斯人已去,何来公子。”那青年坐下,一杯酒又下,喃喃自语道。不顾周围冷冷射来几十道目光。
带着阿言逃出招贤馆的大门,秦水墨擦了擦一头汗,与这些人说话真累!特别是那旁边煽风点火的青年,着实可恶,让那些气急了的酸秀才去对付他吧,掂量下手里的木牌,质地沉实,想来价格不菲。
“夫人,你——你刚才在跟那些读书人吵架?那可是要当丞相的一群人啊!”阿言尖叫。
“阿言,刚才的鱼不好吃,我们花钱去吃点好的,呵呵,还有,叫我姑娘,我可不是谁的夫人。”秦水墨诡异一笑。
“姑——娘要去哪里?”阿言问。
“当然是北雁南归楼啊,小傻瓜!”
“啊,姑娘!”阿言嘴嘟了起来,满脸大写的不高兴。
“快走!”秦水墨在阿言头上敲了一下,眨眨眼睛,转身快步前去。
日暮时分,残阳如血,云海城这座天下最负盛名的西域大城开始展现它特有的风姿。城南的几条大街上,灯笼盏盏摇曳如花,王孙公子鲜衣怒马。当真是:暂得金吾夜,通看火树春。停车傍明月,走马入红尘。
秦水墨带着阿言进了北雁南归楼大门,楼内花灯如昼,气派依旧,丝毫看不出月前水淹的痕迹。秦水墨带着阿言便直向观看歌舞的大厅走去。
走到大厅门口,却被酒保拦住。那酒保恭敬地说道:“二位公子可有订座?”
秦水墨摇摇头。“没有订座不能进入,本店订座已排至一月后,还请公子见谅!”
“交钱也不行吗?”秦水墨问道。
“若是出的起十个共屯赤金,也是有雅间相待的!”酒保答道。
“十个!”阿言一声惊叫,话音中却漏了女儿态。
看那酒保目光向阿言身上打量过来,秦水墨连忙挡住,说道:“既是如此,我们改日再来!”
秦水墨嘴上虽如此说,眼睛却看着琴阁之上。
果然楼上有丫鬟跑下来,将秦水。
文武七见到秦水墨,轻轻一笑,打趣道:“今日公子倒是俊俏的紧呢!”
阿言初次见到文武七倾国倾城之色,倒是吃了一惊。
秦水墨正色道:“姐姐不要取笑人,我可是真心前来感谢上次援手!”
文武七含羞带露地笑道:“哦——上次让我不花银钱赏了一段双人之舞,又平白让我文武七的舞技天下驰名,我倒是谢谢姑娘还来不及呢。”
秦水墨目光如炬盯着文武七道:“你究竟为何帮我!”
文武七抓起秦水墨的手,指尖升起一股凉意。
秦水墨一怔,那凉意游走自己四肢百骸一圈后,又回到文武七的手上,毫无凝滞之感。
“这是——”
文武七冲着秦水墨躬身一拜道:“这可是离幽心法?文物七参见商氏一族后人!”
“你莫非也是天枢一脉传承之人?”秦水墨问道。
文武七点头道:“所以——姑娘若有所求,文武七断然不会拒绝。”
秦水墨瞧瞧琴阁之内布置的风雅自然,叹道:“你如此姿容又蕙质兰心,怎么流落至此?”
文武七眼中悲色一闪:“姑娘可是嫌弃这青楼污了天枢一脉的名声?烟花之地的女子又有何资格成为天枢一脉?”
秦水墨见她误会,忙说:“姐姐这话不对,女孩们长在这歌舞之地,以艺事人,若无男子消受,何来伶人艺伎?我们靠自己双手双脚挣得干净钱吃饭,总比那招贤馆内白吃白喝的读书人强的许多!”
文武七见秦水墨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是惊奇的呆了。仔细咀嚼又心下感动,歌舞伶人强于读书人,今生自己倒是第一次所听。想起姐妹们平日种种遭遇和自己的所听所感不禁掉下泪来。
秦水墨却不知自己如何就触到了文武七的心事,忙好言宽慰,一面将拭泪的帕子递到文武七手中。
文武七本是坚韧的女子,当下止了泪说道:“北雁南归楼随时可以关门,只是诸位姐妹却难得有个栖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