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是跟着纳兰皇后入宫的家生子,莫说一生荣华都与纳兰皇后息息相关,便是她的家人,也早已经融入了王家,与王家成了一体,生死与共。
若是纳兰皇后倒了,王家倒了,那她的家人,自然也毁了。
因此,即便是在这人心惶惶的日子里,她也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不安的神情,反而更要以铁血的手段,来治理坤宁宫的下人,更要做好纳兰皇后贴身女官的职责。
纳兰皇听着纳兰夜的话,深沉的眸中有着怒极的风暴在涌现,一张愈加显得阴霾苍白的容颜之上青筋暴起,狰狞而可怖,不等纳兰夜的话说完,便狠狠一拍桌案,爆声问道:“你说昀儿带人截杀你,险些要了你的性命,更是追杀了你足有一天之长,纳兰夜,莫非你当朕是糊涂了不成,会被你这番说辞糊弄过去,莫要以为你是太子之身,朕便不敢治你的欺君之罪,昀儿他早在辰时便已然回宫了,如何能够带人追杀你一整天?且你如今身上除了后背的鞭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势,昀儿的武器乃是长剑,如何能用鞭子伤了你?反观昀儿……”
只是,纳兰皇却是不知,燕妃在转过头的同时,却是轻轻一捏纳兰昀的手掌,纳兰昀见此,虚弱地咳嗽一声,开口道:“纳兰昀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是爱子情深,太子皇兄才进御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娘娘就赶到了。想今日我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炷香之后,母妃才在父皇身边之人的带领下,才进了太医院找昀儿的。咳咳……”
什么时候开始,这宫中的风吹草动,竟是都把握在了皇后的手中了!
纳兰夜闻言脸色一变,才欲伸手将剑按住,却被纳兰皇一脚踢开了手,一名侍卫忙卸下了纳兰夜的配剑,交给了一旁垂首而立的程太医。
燕妃轻轻一抹眼角的泪水,轻哼一声,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别过了头,故作不曾看到纳兰皇后进来的模样。若是往日燕妃这般,纳兰皇自会含笑却隐隐不悦地说她一声不懂事,只是如今这般情形,看进了纳兰皇的眼中,却是让他内心一阵自责,毕竟,纳兰昀身中剧毒,能否解毒尚且不知,燕妃这般表现,反而是一副没有心机,心性直率的表现,比起纳兰夜的心肠狠毒,纳兰皇此时看燕妃的模样,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父皇,父皇,这毒不是儿臣下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父皇,你听儿臣说……噗……”纳兰夜被纳兰皇一脚踢中胸口,一口心血就这般喷出,险些就此背过气去。
“星月公主!”纳兰皇后脑中出现了慕容玥那绝色无双的容颜,平心而论,对于慕容玥,纳兰皇后可是极为喜欢的,只是,这种喜欢,还不到视为己人的程度。
纳兰皇后一口一个夜儿,却是不曾称呼纳兰夜一声太子,显然是不愿意被人诟病,指责自己后宫干预朝政,而是故意将此事说成了自己是作为一个母亲,在关心自己的儿子。毕竟,如今这御书房之内,除了纳兰皇和纳兰夜,还有着一个纳兰昀和程太医的存在。
“什么!”纳兰皇后终于色变,腾地一声自软塌之上坐起,眉头紧皱,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被带哪里去了?”13acv。
“主子,你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呢!莫说教导太子,便是将来的皇太孙,也还需要主子的教导呢!对了,不是还要那星月公主吗?主子不是说过,那星月公主,也是一个聪慧过人之人,有她辅佐太子,必然能够为太子排忧解难的!”芍药何尝见过流露出这般脆弱神情的纳兰皇后,这让一直看惯了自家主子锋利坚强一面的芍药心中有种天要变了的不安之感。
纳兰皇听得程太医的话之后,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瞪向纳兰夜,而后再次抬起一脚,这一次,不再是踢向纳兰皇的手臂,而是对准了其胸口,一脚踢出:“畜生,你三弟一向对你谦恭有加,更曾对朕说过,今后会做一个谨守本分的亲王,一心辅佐你治理纳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何要这般陷害你三弟?你这般气度狭隘,心肠狠毒之辈,如何能够当得一国储君。”
纳兰皇冷哼一声,看着纳兰皇后那光明磊落的模样,却也不再多言,而是冷冷一甩衣袖,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之上坐下。
说道这里,纳兰皇的眼眸一暗,冷声喝道:“来人,给朕把太子的剑呈上来,程太医,你看看太子剑上的毒,是否正是昀儿所中之毒!”
纳兰昀话中似是带着对燕妃的不满,但听入了纳兰皇的耳中,却是想到了另外一层关系,当下目光如炬地看向了纳兰皇后,目中满是不虞的猜疑之色。
“走!”纳兰皇后一甩水袖,挺直了脊背,尊贵而冷艳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此时芍药骤然提及慕容玥,纳兰皇后只感觉脑中一闪,似有什么灵光闪过,只是不等纳兰皇后将那隐隐约约的念头抓住,便听得门外的大丫头紫玉大声叫到:“主子,主子,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被御前侍卫带走了,说是太子殿下派人截杀三皇子,皇上要处置太子殿下!”
而纳兰皇后才进御书房,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她脸色一变,便心痛地叫到:“皇上!”
纳兰皇后脸色微微一变,距离上次见到纳兰皇,已然是十日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那于非烟入了宫之后,只是短短的十日时间,已然从一个贵人,抬到了妃位,可谓是尊荣无限。若非是这段时间纳兰皇后诸事缠身,王家的附庸大臣一个接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