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群人,高灵致终于吃到了肉,已经十多年没吃上一口肉食的她,内心早已激动得泪流成河。她上辈子好歹也是个肉食动物,在琅環仙境里被迫吃了十二年的素食,那种无奈与心酸可想而知,也让她知道,穿越后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多么的不靠谱。
不过她这辈子第一次吃肉后不久,就肠胃不适应而吐了个干净,最后饿得内办法只得挖这里的野百合球茎洗干净了吃,弄得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黑子差点儿又拔剑架在她脖子上,好在李承贤相信灵致不是妖魔鬼怪。
高灵致又挖了几个球茎,在小河里洗干净了吃下,众人对她如此怪异的饮食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坐在梨花飘落的梨树下,把洗干净的百合球茎放进嘴里嚼,她都离开了这么多天,他们怎么就不着急不来找她。他们好歹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没有亲情也有师徒情谊嘛。你们不让我回去我可就要离开图兰河谷了啊,高灵致又心想到。
无论在白天还是夜晚,图兰河谷有时候在会突然安静下来,就像身处没有生命的死亡谷一样,陷入黑暗之中的死寂,那种死一般的寂静让人从骨子里害怕,这种害怕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直线正向增长。在河谷内,几乎每隔两天就有一个黑衣侍卫莫名其妙死去,剩下的人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一个个面黄肌瘦,连李承贤和黑子这两个身强体壮的也有些头晕目眩。
黑子始终怀疑凭空冒出来的高灵致,她不吃他们的东西,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加上这些天莫名其妙死去的那些人,而且剩下的人精力越来越差,极像被妖怪吸了精气后失魂落魄的病人,他怀疑高灵致是一只修为极高的妖。
“公子,我怀疑这里的水土有问题,您看这里同江南差不多,甚至比江南的景致气候更好,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看这里像有人迹的样子。还有,那个高灵致有问题。这几天我们所有人都体力不支精力不济,只有她什么事都没有。”
李承贤向西看了一阵,河流和草原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看不到任何人烟。高灵致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从极西的地方走到这里来?而且妖精最常用的害人把戏便是变换成无害的漂亮女人来迷惑人的眼睛。
高灵致正盘腿坐在地上吃球茎补充体力,思考天镜和白羽为什么不来接她。联系前因后果以及这天的怪事,李承贤越加怀疑高灵致的身份,李承贤突然下令说:“来人!把她拿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同样深不可测,有时候那些阴谋诡计来得比女人来得更凶残更猛烈。灵致扔了手里没啃完的野百合,举起双手让他们用绳索绑了她。李承贤不相信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对她如此的举动更加奇怪,手里的青锋剑也架在灵致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谁,说!前几天我的手下是不是你害死的!”
“你看我像杀人与无形的妖怪吗?如果我是的话,你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真怀疑我的话就绑了我也好。”高灵致主动自觉的伸出双手,“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走啊?走之前记得带上我,我还没去看过中原的花花世界。”
高灵致无所谓的模样,让李承贤更怀疑,盯着她问道:“你不怕我杀你?”手里那柄剑移到离动脉很近的地方。
高灵致耸耸肩:“你若是个男人就不会杀我。”
李承贤听了她的话,再没了多余的动作,只让手下看牢了她,外加一道防止妖魔发功害人的符纸贴在她的后背心上。高灵致看到那道丑丑的符纸,说:“能不能换一张画得好看些的,一想到背上贴了这么一张丑东西我就浑身不自在。”
李承贤听后惊愕了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道:“道长们画的驱魔符都这样,要再嫌弃,我把符烧了灌你喝下!”
高灵致向来随遇而安,只要没性命的忧虑,她不会想太多,不就是一张道士画的桃符嘛,贴在背上不会碍她的眼。
跟着李承贤等人在图兰河谷中转了十来天还是一无所获,她看着李承贤和他的手下拿着一张旧得随时都会化成齑粉的图纸站在高坡上比比划划,在春风吹拂的图兰河谷内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梨花开得最艳的日子转到了梨花落尽的那天。
李承贤拿出怀里的羊皮卷,看着上面的标记发呆,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能与羊皮卷上的重合,却找不到圣女神庙?那么一座巨大的庙宇,怎会凭空消失?
想到圣女神庙是一千万年前修筑的,李承贤怀疑神庙已经倒塌了。正如高灵致所说的,这里除了高山就是石头,除了石头就是树,除了树就是草地河流和湖泊。难道真要放弃,一无所获的回晋城?
想起他领着北方影卫中的高手精英拔山涉水而来,在沙漠在天山上折了的影卫,以及这些天莫名其妙死去的爱将,李承贤万分不甘心承认失败。
李承贤在图兰河谷内找得焦头烂额,高灵致戴着手撩脚铐,躺在地上看蓝天白云,春风拂过绵延到天边的草原,她已经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太久了,这样真实的世界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后几天她几乎没说话,陷入疯魔之中的人听不进任何劝阻,她索性就不劝了。
晚上,李承贤望着跳动的火堆,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毕竟那个圣女神庙只存在于传说中,千万年来从没人寻到圣女神庙。而他仅凭一张古旧的羊皮卷,想找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