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莱维绝不承认自己的教育方式会差到那种程度!即便是半路出家没有在教育类的学院里进修过,莱维也不认为自己教书育人的水平会差到那种把一个温婉的女孩子教成女暴龙的水平呀!
那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吗?
嗯,问题应该还是出在所谓人的天性这上头。莱维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像个旁观者给讲台上的优秀演讲表示认同一般。
人与人生来就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莱维一向觉得那什么‘人生来是一张白纸,变成怎样的一幅画就看别人如何描绘’这种文艺过头的观点是纯粹的扯淡。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将来能长到两米多高,并且运动天赋优异,适合成为一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而有的人则天生没有良好的平衡性以及运动能力,但却头脑当中对感性的东西特别敏感,适合成为一名与艺术有关行业的人才。
那还只是人与人有关‘天赋’的差异,是将来适合做什么与不适合做什么的区别。再往更深层一下,一个人的性格如何,是急性子还是慢性子,容易发脾气还是对谁都和和气气,这也同样是生下来就有的区别。
仔细一回忆,当年最初见到菲特的时候,除了有点过于沉默寡言以及内心有些阴暗之外,她一直就是个跟现在一样待人友善会为人着想的温柔小女孩。而凛嘛……莱维会忘了当年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躲在妈妈后面冲自己做鬼脸吐舌头的小屁孩吗?就像藤林家的那对双胞胎姐妹,莱维上一年在二年级当老师的时候,负责的就是藤林家妹妹的班级。那时候那个说话细声细气,仿佛随时会受到惊吓的小妹妹,也没变成现在的女暴龙啊。
也就是说,问题根本不是出在我这里嘛!
啪地一声,莱维打了个响指,结果却把又往后头探出脑袋去偷看的凛给吓了一跳。远坂家的大小姐回过头来板着脸瞪着他,一句话不说却在用眼神下着通牒。
“我是提醒你一下,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好了再考虑别的小事比较好。”
哼哼,再怎么说也是当老师的人,能被自己的学生的气势给唬住吗?莱维指了指左边路口竖着的一根柱子上顶着的时钟,那上头的指着倒是没走开离他们过来这的时间多远,但莱维口中的那件‘正事’对凛而言却是能早一分一秒都好的。
“啧,浪费了好几分钟,别过去之后船已经开走了啊!”
说得好像是别人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似地,明明是大小姐你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才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嘛。不过对凛的恶人先告状本事莱维早就见怪不怪,倒也没开口跟她争辩。那种纯粹浪费口水的行为,一向讲究节能的环保人士又怎会去做?
“放心吧,我记得那船的间隔没这么短,现在跑过去大概还来得及。”
图书馆岛上的观光游览船莱维坐过很多次了,倒是的确还对那些细节有些印象。听他这么说,凛反手把他的手扣住,然后叫了一声‘那还等什么?’,就跳出草坪,朝着正前方跑了出去……
“不是那边,你跑错地方了!”
凛脚底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莱维又反过手去拉着她,一向自负优雅的大小姐就要很没面子的趴地上了。
可惜啊,那情景一定非常有趣。
傲娇大小姐的心里自然觉得自己会跑错地方肯定是别人害的,那下差点摔倒扑街更绝对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刻意设计。至于那居心叵测的大恶人是谁,答案不是相当简单明了么?
凛边跑边深吸一口气。虽说犯人就在手上(她在犯人手上才对),但能当学生会长的人跟普通学生的最主要区别,不就在于能总揽全局、以大局为重而不光是只考虑自己的私利么?凛自负出身高贵又地位尊崇,自然不会那么自私自利的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而耽误了整个学校的前程。
对,没错,一点儿都不夸张。万一追不上‘那个人’,让‘那个人’随心所欲地在麻帆良行动,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烦,二中岂不就颜面扫地了?要知道这里是麻帆良的校庆,却也不光是麻帆良的节日。之所以在之前的广场上走两步路都艰难,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麻帆良的学生太多过度饱和的缘故了。任何学校招生都会考虑到校园以及师资能力承受的极限,不可能为了多收学费就拼命把人往学校里塞。麻帆良之所以挤成现在这样一幅水泄不通的模样,那全都是拜中央区的学生老师们纷纷涌进来所致。
光麻帆良的学生老师也就算了,要是‘那个人’闹出什么来结果被中央区来的游客看见然后传开去……为了学校的利益,身为学生会长,只好暂时放过这个可恶的犯人了。唉,自己的牺牲……凛觉得她都佩服起自己来了啊!
“到码头了!”
莱维前头一声喊,吵醒了沉浸在自我小世界里这样那样都脸红起来的会长大人。凛甩着她的双马尾,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一片的开阔湖面,以及在湖边上从陆地延伸出去的一小块平台——她倒是不怕自己脸红被发现,这一路都跑得她气喘吁吁,脸红那是再自然没有的生理现象,当做伪装太完美了不是吗?
“就是那条船?”
凛抬手把有些散乱的前发拨开,望着码头上停靠着的唯一一艘船,刚才她通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是那人已经上船的消息,却不知道那人上的船是否眼前这一艘。
“可能性挺大,这码头的船具体班次我记不清,但印象中并不是太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