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诸葛正,杨安又往右边炊烟袅绕的厢房走去,那房内香气阵阵,不时有嗒嗒嗒的剁刀声响。这厢房极大,原本是三间屋子,杨安买下来之后,便将中间的墙都拆除,打通成一间大屋。屋内尽是厨具,西北角还搭了五座灶台,每座灶台前都有一人正在烹炒菜肴,另有七八个人在一旁的台子上切菜,这些人有男有女,都在二十岁上下。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一旁指挥调度,那男子见得杨安进来,急忙上前招呼道:“东家,你回来了。”杨安道:“他们学习的进度如何?”那男子答道:“东家写的菜谱十分清楚,他们只需熟悉火候就好,依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到咱们酒楼开张之前便能学完所有菜式。”
这些人都是杨安通过人牙子买回来的家仆,当初一共买了将近八十多人,一部分用作酒楼以后经营所需的人手之用,另外大部分全部安置在渭南孝恩寺去了,如今的孝恩寺已被杨安改了门庭,成为一座庄园,名叫上清庄。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名叫朱寿,是江州人,几年前他家乡闹瘟疫,家人全死光了,他拿不出安葬费,只得卖身为奴,葬了家人。但他长相颇为不雅,买主嫌弃他丑,只用了他半个月,又将他转手卖给了别人,后来几经辗转,被人卖到长安,亦是无人要他,人牙子嫌弃他是赔钱货,对他非打即骂,前不久杨安去奴仆市场买人时,见他甚是可怜,便将他买了下来。
杨安得知朱寿曾读过些书,能识文断字,又见他人颇为聪明机警,什么事情一点即通,便安排他做了酒楼的管事。朱寿得了杨安如此器重,自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杨安尝了尝一旁做好的菜肴,虽然味道已算拿的出手了,但还是差离他的要求差了些火候,又各自点评指正了一下,这才出了厢房。杨安定的菜谱,是依照他能记得的后世中国八大菜系谱写而成,取了八大菜系十分之一都不到的菜肴。只因这时条件有限,许多食材还没有传到华夏大地来,缺了不少美味,是以许多鲜香味美的美食菜肴,终究做不出来。
不过,杨安亦在考虑等以后家底丰足之后,是否要组建一支远洋舰队去将那些食材找回来,而如今的粮食产量亦是令人不敢恭维。既然有幸回来这一时期,能为族人做些微薄的贡献,改善一下民生,那也是义不容辞之事。
杨安刚一出厢房,就见若儿飞也似的跑过来,挥手喊道:“杨哥哥,杨哥哥!”杨安微笑道:“你慢些跑,跑那么快,要是摔跤了可不许哭鼻子。”
若儿跑到近前,拉起杨安的手说道:“才不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哭鼻子,丢也丢死人了。”杨安捏了捏若儿小脸道:“是是是!若儿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孩子。”若儿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大孩子!我是大人了。”杨安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笑,拉着她出了酒楼,说道:“走!我带你去玩儿。”
若儿来时身后还跟了个护卫。那护卫名字叫庄正,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极为普通,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就极难找到的人。自那次杨安未曾向若儿父母打招呼,便带了若儿去西市看杂耍,害的若儿一家为她提心吊胆,此后若儿的父亲就派了庄正寸步不离的保护若儿。
庄正有一身不差的武功,月前杨安去陆府拜会若儿父母时,曾于他交过手,杨安要胜他亦需数十招。
那次拜会,杨安见得陆府仆人个个都身怀武功,处处透着怪异,心中疑云重重。
若儿的父亲名叫陆慕沙,五十来岁,气度雍容,看起来像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学者,实则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学者,但杨安还发现他竟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内功修为,若非杨安练就混元罡劲,远比常人敏锐,实也发现不了这一点。
陆慕沙只有若儿这么一个女儿,他老来得女,对若儿自是异常宠爱,也许是因杨安曾救过若儿的原因,他对杨安倒甚是热忱客气。
杨安见他甚是热忱,自也不会去恶意揣测别人心思,虽对陆慕沙身怀惊人武功感到惊讶,却也只是感叹长安京师之地果然卧虎藏龙。
也不知为何,若儿很喜欢跟杨安一起玩,此前她不知杨安的居所,只能等待杨安前去找她玩,杨安那时忙于他事,相隔三五天才去一次,总是被她大大抱怨一番。后来杨安买下这处酒楼之后,她几乎天天都会自己跑来玩,有时杨安很忙,没空陪她,她就坐在一旁,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杨安,只等他忙完事情。
杨安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时而羞涩乖巧,时而俏皮可爱的小妹子。他只要有暇,便会带着若儿到处去玩,当她是亲妹妹一样宠爱。
酒楼的装修一直进行的如火如荼,没过几日,二楼也已经快要装好,这一日,杨安正在三楼房间画设发展蓝图,朱寿匆匆跑了上来,报道:“东家!外面来了五个人,自称是纯阳宫弟子,想拜见你。”
杨安心中微喜,道:“将他们带上来吧。”
朱寿道:“是!”便下了楼去,不一会儿带了五个人上来。那五人皆是鹤氅羽服,见了杨安立马拜道:“拜见师叔(太师叔)!”
五人分别是张钧、燕小悠、严天歌、聂冲、霍方,杨安道:“不必多礼!”又吩咐朱寿道:“让后厨准备一桌酒席,送到三楼来。”朱寿领命退下楼去。
杨安这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钧答道:“回师叔,师祖、李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