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土地庙,挨着水明娇睡下来,温婉儿就听到土地庙门口传来动静,听声音好像是温德祥在砍柴。
温婉儿心头一痛,顿时明白温德祥这是在发泄,长年累月被压迫被欺负,温德祥并不是没有知觉,先前或许只是麻木了,一时间没了举措,但怕是这些苦楚,一直压抑在他的心底深处,只是不愿意挖掘出来而已。
最主要的是,温老头一家伤害温德祥一人也就罢了,那怕是受伤到极致,心痛到无感,也只是想着忍一忍就算了。
可是如今,伤到了水明娇和孩子,恐怕温德祥的心里……
温婉儿对她这个古代的老爹又是心疼,又是无力,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许是报了仇,一夜梦中,温婉儿的心情都处于激动中。
翌日,温婉儿醒来,只见水明娇正在给弟弟喂奶,许是昨日的两碗兔肉,让水明娇补了些许营养,看上去,水明娇的脸色透着些许红润,胸部也饱满了一些,小家伙吃的很开心。
温德祥不在,温婉儿坐起身子,左右打量了一番,正要开口,就听水明娇道:“婉儿,昨夜你爷爷家着火,烧了两间屋子火才被扑灭,你德瑞叔一早喊了你爹去,还没回来。”
“着火?!可烧着人了?”温婉儿故作惊讶,面上带着惶恐,水明娇伸出手,将温婉儿往她身边抱了抱,道:“没有,你二叔及时从屋里跑了出来,你小姑烧了些头发,没有伤到。”
温婉儿心里嗤笑一声,感叹温德福的运气好,不过一想到要是真的把温德福就这么烧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又想象到温桃花头发黑礁凌乱的模样,肯定很好笑!
对于温桃花这个小姑,温婉儿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不管是对待水明娇还是原身,温桃花都是嗤之以鼻,鄙视冷眼,尤其是对待温德祥,简直就是当作佣人使唤。
最最可恶的是,温桃花和村长温德喜家的女儿温丽关系非常好,关于村长想要买原身回家当童养媳的事情,温桃花可没少在里面参合帮忙!
“那就好,屋子没了还能盖,若是伤着人就不好了,也不知道烧的是哪两间屋子?”温婉儿佯装害怕,唏嘘的说道,并看似无意的问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就算没伤着人,两间屋子,也够温老头一家折腾了。
水明娇喂好了小家伙,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小家伙放到一边,抬起头,一边给温婉儿梳理着头发,一边道:“烧了以前爹娘住的那间小屋和你小姑的屋子,你四叔的屋子烧了小半个屋顶,好在墙壁结实,只熏黑了些,没什么大事……”
“哦……”温婉儿轻声应着,听到水明娇说温德富屋子的墙壁结实,心底又是一阵冷笑,温老头和温张氏的宝贝幺子,住的屋子自然不一样,那屋子可是温家三年的收成,买来的红砖砌的墙,当然没那么容易烧坏!能烧掉小半个屋顶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救火也算及时,想来温老头一家肯定第一个救得就是温德富的屋子。
“娘,屋子烧了,怕是爷爷奶奶更加不愿意接我们回家住了,娘,一会儿等爹回来,咱们再劝劝爹吧,反正爷爷奶奶都不喜欢我们一家……”水明娇给温婉儿梳好了头发,温婉儿转过身,看着水明娇,失落的语气,让水明娇心疼的红了眼眶。
“好,等你爹回来,娘就和你爹说!”水明娇是真的被温老头一家伤透了心了,语气较之昨晚,也越发的坚定起来。
温婉儿起身穿了衣裳,见小弟弟睡着了,嘱咐水明娇也躺下歇息,这才轻声到土地庙外,就着冰冷刺骨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刚放下冻得僵硬的帕子,就见温全蹬蹬蹬飞快的跑了来。
“婉姐姐,婉姐姐……你……你快把你家的兔子藏……藏起来,你爷爷奶奶要来……要来抢你家的兔子了!”温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说完,温婉儿脸色一黑,立刻找到昨晚温德祥安置兔子挖的土洞,将两只冻得簌簌发抖的兔子拎了出来。
左右寻找了一番,土地庙区区巴掌大的地方,压根没有兔子的藏身之处,眼角的余光瞥见刚刚洗脸的木盆里的水,温婉儿有了主意,拎着兔子,跑到了土地庙后面不院的水井边。
从水井里将破木水桶拎了上来,倒了水桶里的水,将两只兔子塞了进去,并在水桶上塞满了杂草,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水桶放进了井中,确保水桶不会沾到水,再将拴着水桶的绳子缩短,系到一边的树上。
绳子刚刚打好活结,温婉儿就听见温张氏呼呼喝喝的声音,后面隐约还夹杂着温德祥的解释声,温婉儿看着露在外面的绳子,伸手又在井边的揪了几把杂草,掩住了绳子,并用温德祥前两日做的稻草垫遮住了井口,扯了几把杂草又捧了几把没融化的冰渣丢在上面。
温全在旁边看着,眼中带着着急,“婉姐姐,你奶奶来了,咱们快躲起来,不能让她发现!”
“没事儿,咱们装着在这里玩泥巴,她要是来问,我们就说不知道!”温婉儿看着被掩藏好的井,拉着温全快步走到土地庙的另一侧,两人蹲到地上,开始砸着结冰的地面。
“娘,娇娘刚生了孩子,家里就剩了一只兔子,昨晚被我杀了炖了汤了……”温德祥满脸急色,双手揪着衣摆,眼神往土地庙的方向看来,看到温婉儿和温全,眼中闪现着希冀。
温婉儿朝着温德祥不懂声色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喊了一声奶奶,正准备继续蹲到地上玩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