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是师兄看的透彻。”几个人仔细一想,都觉得高松说的在理,但心中毕竟还有那么一点不快,忍不住朝着邱言投过去不善目光。
就连那高松,在说完这些话后,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深深的看了邱言一眼。
无论如何,他必须维持住自己的气势、风度,不能在学术上落于人后,况且,他自问在年青一代中文不输人,就算邱言有一定来头,也自不惧。
“邱兄,如何?这崇礼书院的人,不好打交道吧?”看到邱言回来,徐缪迎了过去。
曹进也走过来,嘴里说着:“曹某自幼听力不错,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老师讲学,实不相瞒,那高松正说邱兄你故作惊人之举呢。”紧接着,他就把高松的话给说了一遍。
邱言哑然失笑:“这高松是要借题发挥,不说自己对人过苛,反倒说我没有自控,自来读书为学,先要正己,然后教人,高松自己尚做不到举止有礼,我向他讨教,他不以礼相待,却居高临下的斥责,现在又要求旁人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古则,这是个宽己严人的人。”
曹进若有所思,最后却道:“邱兄说的在理,发人深思,不过最好不要宣扬出去。”
“哦?”邱言先是一愣,跟着点了点头,明白过来。
实际上,儒家之“礼”,在至圣先师、亚圣的倡导下,多归于道德自律和道德情感范畴,体现的是一个人的修养,这也是方才高松指责邱言的言行,旁人认同的原因所在。
不过,孙圣之说,却超脱了这个范畴,转而演化为外在秩序和刚性法则,他的学生、弟子便以此为框,完善了法家,但这也是孙圣被人诟病的一点,随着亚圣升格,其人学说,越发受到贬抑。
邱言正在思索,门边却是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邱言!你果然来了……”
这声音清脆,邱言不用回头,就猜出了说话人是谁,果然,没过多久,一身男装的韩薇儿走了过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道蕴含不同意味的目光。
在这一刻,邱言忽然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却不是因为韩薇儿的人,而是由于她的那一声叫喊,让邱言的身份暴露出来。
“邱言?莫非是那个论败贺书长的游学书生?”
“听说此人引得小陈先生重视,要收为衣钵传人……”
“这般厉害,还会出现在这里?”
“贺书长是他的手下败将,但已经入了士林,此人却还留在外面,未免有些奇怪……”
“这邱言有些名头,如能将之论败,立刻就能取代名声,名扬东都,不枉远来一场。”
……
声声议论起,楼里有了混乱之感,众书生蠢蠢欲动。
看着这个局面,邱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刚才讨教时,都刻意不让名字流传出去,不是怕事,而是省去麻烦,没想到韩薇儿看似无意的一声喊叫,却令事情起了变化。
“无意?”
心中一动,邱言的目光在韩薇儿脸上扫过,发现这位女扮男装的世家小姐,正一脸兴奋的表情,眉眼中充满了期待之意,身上流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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