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光芒逐渐褪去,巨大的祭坛正中只剩下一道孤影耸立,他紧闭的双眼也在此刻终于睁开,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扭手环视四周,一脸的惊诧。
“就这样,结束了?”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剧痛袭来,脑海里一阵紊乱,吃痛地跪倒在地上,莫名的悲伤萦绕心中。
然而,他却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并没有忘却。
“这……刚才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远处,巫贤衷一脸茫然,完全无法想起自己在此处的原因,下意识扭头望向一旁的巫颜夕,目光中充满着疑惑。
在那里,巫颜夕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清晰记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按理说,那段记忆应该已经被篡改了才对。
没有去回答爷爷的疑惑,她走向一旁,来到躲在一处石柱后方,小脸上还挂着干涸泪痕的云若水身前,俯身帮她擦拭着脸颊,勉强挤出几丝微笑:“若水,现在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若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可是却又特别悲伤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或事,但是,完全记不起来了。夕儿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云若水的眼眶里还有泪光泛起,微微皱起的眉宇间一片诧异与茫然。
难不成,竟然是这样?
巫颜夕心中一凛,扭头望向了一旁搀扶着司空巧儿而立的宇文坤,对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看了他那副样子,她心里已有答案。
众人的记忆因为消失之人已然改变,然而,这段悲伤将由背负着使命的七皇继续传递下去。对于他们而言,连忘却都无法做到。
这样的力量,究竟是眷恋,还是诅咒?
“宇文坤,我有点冷了,可以扶我回去休息吗?”
司空巧儿轻轻一颤,腿上的伤似乎并未痊愈。
“嗯,当然没问题。巧儿,我告诉你,最近我终于研制成功了一种新的食物,等一下就做给你尝尝。”宇文坤轻轻点头,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挤出一抹笑容。
然而,他也因此并没有留意到,司空巧儿眼中变幻的一丝莫名犹豫。
樱唇紧抿着,女孩的心在叹息,在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斩断了当年的旧怨,可是接下来等待我的却是……姐姐,你太无情了吧,竟然用那等手法封印了我的记忆,直到此刻才唤醒,让我明白自己真正的存在使命。
那样的事情,现在的我,如何做得出来?
司空巧儿的小手下意识紧握,秀发遮掩之下,神色无比纠结与痛苦。
一旁,宇文坤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还在强颜欢笑着诉说着自己新研制的厨艺。
……
轰!
拳对掌,凰斗龙。
双方都是寸步不让,对于他们而言,都有着自己必胜的理由。
龙吟,凰鸣,再次响彻,强烈的威势荡漾天地。
手臂在颤抖,强撑着持续涌动的拳力,百里倾绝咬牙切齿喝道:“区区一个人类,是什么让你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若只是单单觊觎妖灵天狐的阴寒血池,世上还多得是别的方法更适合你们人类,何必如此?”
迎击的手掌也是微微颤动,风韧哼道:“其一,那是我好友之物,她不同意,谁也别想染指。至于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过。其二,煌天妖凰违背天道,暗中勾结地心魔族,试图颠覆这个位面,这等大逆不道,我如何可能容许你们为所欲为!”
呜呜呜呜!
龙吟爆响,掌力咆哮一震,恢弘劲力颤栗天地,淡色金光波动下,磅礴气息势若金戈铁马踏动苍穹,所向披靡。
嘭!
身形溃败倒退,百里倾绝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眼圆瞪欲裂,无比震惊。若不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神失守,他也不至于在这一击下如此狼狈落败。
“怎么可能,你是从何处得知?”
在同伴搀扶下他才稳住身形,捂着沉闷的胸膛大口喘息一喝。
远处,风韧若无其事地拭去嘴角的一抹血渍,淡淡回道:“人在做,人在看,你真以为能够瞒得过天地沧桑与凛然正道?我还知道,九幻云蟒与炎狱灾兽与你们煌天妖凰狼狈为奸,甘心沦为地心魔族的走狗。”
这段话,他毫无遮掩之意,似乎也在说给此处其余数支魔兽宗族听。
此言一出,四处震惊,身为魔兽王族的几支宗族当然知晓地心魔族是为何物,更何况不久前的天地异象也是引起了他们族中的猜疑,都有所调查。
对此,本身还想再战的暗渊翼虎与暗海龙鲸都是步伐一止,望了望风韧,又看了看一脸咬牙切齿的百里倾绝,最后还是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他们不过是想来分一杯羹的,目的仅仅只是妖灵天狐留下的阴寒血池,若是为了那个和勾结地心魔族的煌天妖凰扯上关系,万一北大陆的远古九族得知,那可就是灭族之灾了。身为魔兽皇的煌天妖凰有那个胆子,他们可没有。
“那个,百里倾绝,这个人类说得可是真的?”
不过终究,暗海龙鲸一族的大长老还是抱着几丝侥幸,毕竟他们一族可是从几百年前起就在垂涎妖灵天狐一脉的力量,只要有可能,不超过底线,还是不会放弃的。
狞声一笑,百里倾绝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三千年轮回的宿命之战即将揭幕,魔兽皇族在那个位面的强大面前也同样不堪一击。自诩是守护者的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