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来到那人身前,俯身单漆跪下,拱手回道:“爹,我回来了。二十多年了,看到你老无恙,也算是安心了。”
啪!
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座位上的老者眼中隐有泪光泛动,仰头笑道:“好啊,回来就好。你小子可真够可以的,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不过,虽然你从未主动联系过,关于你的事情,我可也听说了不少,将中域搅得个天翻地覆,而后更是直接执掌大权,后来甚至去北大陆大闹一番,不愧是我的儿子。”
“爹,你可能有些搞错了。那些事情说得有些夸张了,真要论的话,不是我,而是你的孙子,我的儿子。”姜渊淡淡一笑,多少却是有些得意。
没想到,他的父亲却是因此脸色微微一沉,叹道:“是和那个女人所生的吗?”
姜渊应道:“不错,我和小紫的孩子。他非常出色,比你我都更加前途无量。”
“哎,罢了罢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又还能够再说些什么呢?继续在意所谓的祖宗仇恨,也无法挽回这些年的痛楚。找个时候,把他们一同带过来吧,让我做个做公公的,做爷爷的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
“一定。”
两人共同会心一笑,然而,那抹笑容很快就消逝。
老者又拍了拍姜渊的肩膀,哼道:“起来吧,别一直跪着。顺便,也说一说你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二十多年过去了,若是真的想回来看我,不会选择这个微妙的时机。你小子一向都是另有目的,从小开始就没变过。老实交代,到底准备来做些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爹你,一看就看穿了我。”
姜渊站起身来,轻轻点头。
“有好几件事情要做,心里也有准备,很可能无功而返。但是,其中有一件无论如何也必须办到。甚至,不惜触犯吾族族规。”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者一惊。
抬手一举,掌中紫黑色烈焰凝为一只振翅秃鹰状,姜渊笑道:“当年,爹偷偷将极星哀泣的秘法传授与我,有了这个,这些年里我才数次败中求胜。然而,天谴遗族所拥有的最强武学却并不止这一样,不是吗?匹敌远古九族逆天级武学的强大存在,还有另一件至高功法。”
老者一笑,问道:“究竟是你自己想要,还是为他来求的?”
“这有区别吗?反正,我可以习练,他也一样,不是吗?”
……
望着床上拾起薄被挡住不着丝缕娇躯的银月心,风韧连连摇头,无奈叹道:“罂粟,你这又是何必呢?晓璇这丫头,也太胡闹了。”
“果然,主人还是嫌弃我的。明明早已是不洁之躯,却还奢望太多。晓璇她只是想帮我了却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心愿而已,主人不要责怪她。一切,都是罂粟的错。”
说罢,银月心抬手一扯随意抓起一件衣袍披在身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然而双膝还没有触及冰冷的地板,一只温热的手掌却是托在了她手臂上,一把搀扶住。
风韧又摇了摇头,说道:“罂粟,我早在几年前就和你说过,你无须在束缚在过去的悲痛之中,更不用继续为别人而活。你想要什么,追求什么,都不是奢望与妄想,尽管放手去做就好了。你是自由的,我不会阻拦。”
“主人,罂粟早已忘了如何自己一个人而活。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银月心凄然一笑,索性站起身来,又猛然意识到自己就凑在风韧身前,急忙后退,奈何才两步就双腿触碰到了床沿,无法继续拉开距离。
“如果你真的满意的话,今夜恐怕也不会答应晓璇这种荒唐的想法了。”
风韧又是一叹,凭空掏出了一只长匣,拨指一弹将其打开,只见精致的盒内静静躺着四枚形态各异的璀璨戒指,而在它们旁边,还有一处空缺的位置。
“还记得这个吗?当初我让你去南大陆订做的。晓璇,兰瑾,音姐还有轻柔各一枚,剩下的最后一枚,是我为你准备的。也许是我不善表达,也许是我太过迟钝,也许是我……哼,明明有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一直陪在身边,却不知道珍惜,是不是太笨了?”
说罢,他拾起其中的一枚,缓缓递出在银月心面前,笑道:“能不能,答应我这个无礼的请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