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不管变得什么样子也都不可能交给你!”
咆哮声响起,坠落趴在地上的风韧突然间一记翻身而起,暗逐冥锋的冰冷剑刃上挑一削,正好迎向了亚蒂摩尔摊开五指伸过来的左手。
嗤!
紫黑色血光飞溅,三截长短不一的断指落在地上,截面处冒起几阵腥臭烟雾,好像是放了几个世纪的腐烂鱼肉一样,令人作呕。
连退数步,亚蒂摩尔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削断三指的左手,脸上布满了狰狞:“可恶的人类,现在就算你想求死,我都不可能满足你的!”
断指处突然腾起翻滚的粘稠紫雾,冒着气泡凝聚成差不多手指的形状后迅速停下。大半烟雾散去之后,三根似乎是新从血肉中冒出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还在适应。在它们表面上,数十道粘稠的纤细液体依旧冒着丝丝紫雾。
新生三指的左手一同握在了权杖之上,亚蒂摩尔一脸暴虐地望着不远处单膝跪地拄着长剑才勉强不倒的风韧,轻蔑道:“刚才那下恐怕就已经是你目前的最后一击了吧?站都站不起来了,之前的那股狂妄又哪里去了?你的剑,我要定了。”
隔空权杖一指,似乎并没有惊起一丝的劲气波动。
但是,风韧的身形却仿若遭受重击,猛然向后倒退数十米,竟然撞在了一条低空悬浮的幽冥鬼龙身上,连同着那具巨大躯体一同轰然坠地。
就连幽冥鬼龙都不由仰头惨叫一声,躯体从中折断。在那个位置上,赫然多出了一处巨大凹陷,风韧的身形就在其中,已有一半被掀起的尘土所掩埋。
不过,他紧握着暗逐冥锋的手连同着整柄剑却是还在尘土之外,剑刃上寒光依旧。
“咳咳咳!”
几大口污血喷出,风韧的脸色更加苍白,好像涂抹了大量的粉底一样,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他依旧还活着。
亚蒂摩尔来到凹陷旁边,抬手一指点出一道漆黑流光将还在喘息尚未完全毙命的那半条幽冥鬼龙彻底抹杀,而后才俯首打量着下方的风韧,哼道:“果然,和我想的完全一样,你的命硬得很。这样正好,尽情折磨完你之后再将你也化为最低等的亡灵生物,永生永世为我族所奴役。”
“休想!”
风韧突然抬起头来,剑刃上沾染了他喷出之血的暗逐冥锋扬起一划,竟然惊起大片磅礴劲气,血雾翻滚中咆哮出与他灵魂一样不甘的斗志,深寒的剑意贯彻其中,融汇啸成最后拼上一切的一击。
锁幽刑决剑,血戮天创。
在他这种几乎半只脚都踏入到死亡之中的情况来说,才是这一剑的最强时刻。
霎时间,亚蒂摩尔的身影已被剑意与血雾一同吞噬。
成功了吗?
风韧嘴角边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身形再次摇晃,就算长剑插入大地之中也有些无法继续维持着这个半跪着的姿势。
然而,一股从血雾中突破降临的压迫之力却是碾碎了风韧心中的最后希望,他圆瞪着双眼望着上方亚蒂摩尔毫发无损的身形,身躯后仰倒下,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真是可惜。刚才的那一剑确实厉害,如果换做巅峰状态下的剌离或是雷纳尔在猝不及防之下都可能受到不小的创伤。不过对我而言,根本无用。”
亚蒂摩尔狞笑道,身前一层暗金色涟漪骤然消散。
在他这层屏障面前,风韧最后意志啸出的血戮天创也是显得苍白无力。
一切都结束了吗?这股压倒性的力量,果然无法抗衡……只是不知道,轻柔她有没有趁机逃出去……有夕儿在,应该问题不大吧?
一抹无奈而又凄然的苦笑浮现在风韧脸上,索性也不再反抗。
更何况,已是力不从心。
“从此刻起,步入亡灵的不朽殿堂吧。”
亚蒂摩尔高高举起了他手中的权杖,末端上顿时冒出一支纤细的紫黑色刺刃,对准风韧的胸膛狠狠刺下。
不过,就在刺刃尖端距离风韧胸膛还剩最后一寸距离之刻,亚蒂摩尔突然浑身一颤,身上长袍裂出数十道细小创痕,与之前暗逐冥锋剑势中气息近乎一致的森冷悄然弥漫在裂缝之中。
“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低头看见的是自己破损飘舞的古朴长袍,浑身上下数处传来一丝丝轻微的割裂疼痛,竟然能够压制住体内的劲气流转。
血戮天创的戾气,他之前根本没有能够全部化解。
亡灵的防御之法,暗逐冥锋纵使只剩一副残躯,依旧能够破开部分。
“暗逐冥锋,终究我还是太小瞧你了吗?不过就这种程度而已,还根本不够。”
亚蒂摩尔沉声一喝,重新上前一步,权杖上冒出的细刃再一次朝着风韧的胸膛刺去。
与此同时,呼啸风声响起,一声娇喝由远而近,迅速逼近。
“你给我从风韧哥哥身边滚开!”
“不知死活!”
亚蒂摩尔看也不看,腾出一只手摊成掌状击出,与风轻柔落下泛着浓郁淡蓝色光泽波动的小手抵在一处,惊起大片强横涟漪。
也就在此刻,他脑中却是传来一阵刺痛感。额头之上,蜘蛛图案中心浮现出一枚猩红色里透着丝丝暗金的魔眼图案。
“可恶,竟然在这种时候?”
亚蒂摩尔神色大变,掌中的劲力瞬间消逝。
风轻柔可不管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形落地的同时娇躯一扭,又一股劲力贯彻到手臂里轰然一爆,波涛状流光从她指间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