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西北面,接壤西大陆,也是墓牢核心腹地所处位置。
由于墓牢的凶名,再加上与大量恐怖实力的魔兽盘踞的西大陆最为靠近,敢于前往到这里的人可不多,基本上也都是一些附庸墓牢的小势力。
准确的话,那些是墓牢的走狗和爪牙。
只不过,这种人的下场通常也很惨,在墓牢的仇敌面前,他们只能沦为被单方面屠杀的无力之徒,眼睁睁望着身边的同伴葬身真正的强者手下,直到自己也步入生命的尽头。
一剑割开了最后一人的咽喉,风韧一抖手腕散,星尘泪剑刃上唯一沾染的一滴鲜血缓缓滑落,最后滴入到尘埃之中。
“果然,问这种人根本得不到什么准确消息,尽是道听途说。”
轻声一叹,风韧扭头望向一尘不染的巫临武,后者立誓不会杀人,自然对于这种屠戮之事只会远观。
只是,在他目光中多少有着一丝不忍之色。
“怎么了,巫兄竟然在怜惜这些人的性命?”风韧摇了摇头。
“毕竟都是人命,哪个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到人世上来走一遭不容易,我们又有何权随意取走他们的性命?”巫临武一叹,他的手下确实不曾染过一丝的鲜血。
闻言,风韧面露苦笑:“最初,我也是那样的犹豫,为什么要亲手去夺走一个个生命。毕竟,杀戮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生命。报仇雪恨,最终只不过是将仇恨传递下去,永远不得终结。剑在迟疑,怜悯在动心。可是后来,身边同伴的死却是让我猛然醒悟,对敌人的仁慈,成为他们心中的神,却也同时成为了同伴身后暗藏的死神。”
一剑插在地上,他仰望长空叹道:“那一刻起,我心中已下决定。一切肮脏的血污以及仇恨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担下。只要身边守护之人能够得到安逸,那么纵使我剑下伏尸百万,又有何妨?所有的骂名,冲我来就够了。”
“止戈为武……这才是你心中的真正理念吧?看来,反而是我心中的顾虑太多了。”巫临武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纠结,不过很快,又是出现了一丝诧异与惊喜。
伸手一摊开,只见在他手中,一支碧绿玉简泛着淡淡光晕。
“来之前,姜渊把这个交给了我,说是能够与他率先派来的人取得联系。不过,距离有限。既然现在彼此间产生了感应,就说明他们人在附近。”
风韧拾过玉简一看,莫名说道:“他竟然会给你,却没有交到我手上……”
巫临武也没有要回玉简,扭头望向一侧远方,淡淡说道:“大概是姜渊觉得你性子冲动,所以才交到我手上的。不过,那些都不要紧了,把人找出来才是关键。你在意你那些身陷囹囵的朋友,我还记挂着夕儿,那份情感不输于你。”
“又是一个妹控吗?好像,我之前也认识一个。”风韧一笑,不由想起了远在亚霆的洛亥涛,不知道他现在可否还好。又或者,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了风韧的话,巫临武神情一滞,慌忙回道;“你说什么呢?”
“不会是让我猜中了吧?没想到巫兄一股世外高人的风范,竟然还有着这种特殊的嗜好。”风韧贱贱一笑,心中顿时也好像舒畅了不少。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与夕儿分别那么久,而且因为是我当年逃避族中重责才让她活着这么累,四处奔波遇险。反倒是你,好像一个妹妹样的女孩天天跟着身边一口一声‘风韧哥哥’,叫得亲密无间,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巫临武微红着脸反驳道,再无那种绝世强者的气度。
干咳了几声,风韧回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还是办正事要紧。”
说罢,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玉简,突然甩手拔剑往侧面一削,凌厉的剑气将一侧的房屋斩成两截。
“出来。”
话音落时,一道纤瘦的身影从遮掩后走出,从身形来看是一女子,却是面带黑纱看不清容貌。
隐约间,风韧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子他曾经见过,但是却有说不出究竟是谁。
只见那女子来到他身前,单膝跪下一拜,一对小手中捧起的玉简与巫临武拿出的那支一模一样,也在泛着淡色光晕。
“我们已经探知,天雄冕下等人被墓牢的诸多强者围困在冢龙山脉,似乎还被打散了,几波人分开。另外,也有些人已经被墓牢擒获,全部暂且关押在天赐城中,城中坐镇的最强者是杀破狼三君中的贪狼。不过据称,七杀也在城中,却是在养伤。”
“养伤?既然我那一剑没杀得死他,那么就这次将他彻底毁灭!”风韧一哼,持剑之手在颤抖,剑刃流转着寒光嗡嗡鸣叫。
巫临武喝道:“不可!天赐城可是墓牢的核心重地之一,机关重重,法阵环布,更有诸多强者坐镇。另外,城中布下了传送法阵,能够从另外几座重城中短时间内就引来援军。我们人少,深陷重围之中就九死一生了。”
“正因为人少,所以才方便行事。比起正面交战,我倒是更喜欢暗杀。”风韧阴冷一笑。
谁知,巫临武一把抓住了风韧的衣领,喝道:“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顾雅音被蓑笠翁重创至今昏迷不醒,所以你心怀怨恨想着去报仇。但是,至少也量力而行吧?论暗杀的防范,天赐城的戒备绝对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取道冢龙山脉,逐个救出湮世阁失陷的那些强者,然后回去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