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孔和一阵惊喜,看来大哥是真的不想追究刘‘春’兵败一事:“是是是,我这就去让少将军将军队带过来与大哥汇合。”
说罢,就长松一口气,急忙出了竹林,跳上战马带着亲卫,一道风似地去了。
看着刘孔和的背影,刘泽清刚才那张看起来极为和蔼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又有一个卫兵跑进竹林:“总兵官,扬州镇总兵官孙元的使者来了。”
迎接他的是一声怒吼:“滚,他娘的给老子滚!”
……
扬州镇副总兵文尔梅站在山东军的中军节帐中,看见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饭的山东总兵刘泽清,一颗心跳得好象要跃出腔子来,两条‘腿’软得快要站不住。
帐中虽然没有其他人,可一种肃杀之气还是从刘泽清身上弥漫开来,‘激’得他寒‘毛’直竖。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刘泽清,可他的凶名字文尔梅是早有耳闻的。
这家伙做起事来肆无忌惮,手段还异常毒辣。
当初李自成大军进‘逼’北京城的时候,朝中给事中韩如愈、马嘉植二人知道北京城是守不住了,若是在留在朝中,迟早要落到贼人手中。于是,这两人就撒出去大笔银子,走了‘门’子调到南方外任。
这两人都是言官,言官的工作就是给官员挑错。他们以前也曾经上过折子弹劾刘泽清,同刘总兵是结了仇的。
这两人在离开京城到南方任职,路过山东东昌的时候,刘泽清派手下兵丁假扮盗贼,将两人一家老小杀了个‘精’光。
韩如愈、马嘉植怎么说也是六科给事中,官职虽然不大,可权力却不小,可以稽查、监督六部。可这样的人物,刘泽清说杀就杀了,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这次宁乡军和山东军在泰州大打出手,双方的仇结得深了,这次孙元派我来当信使,也不知道刘泽清会怎么收拾自己。
文尔梅甚至有些怀疑孙元这是要借刘泽清的刀来杀自己,当初他可是得罪过孙元的。自从设立扬州镇之后,朝廷将大河卫并入扬州镇。这几年,孙元虽然对文梅既往不咎,并委以重任,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刘泽清不理睬直接捧着一碗片儿汤稀溜溜地吃个不停,文尔梅声音开始发颤:“刘总兵官,我家将军的意思是,他当年在济南时与将军相‘交’甚得。前番泰州大战,纯粹是一场误会。我宁乡军本‘欲’讨伐高杰,却不想稀里糊涂同刘少将军打了一仗。将军的意思是,愿将俘虏的士卒归还总兵官,两家结好,共解扬州之围。”
听到最后一句“共解扬州之围的话”刘泽清将面碗放下,抬起头来。心中一凛,暗惊:怎么,孙太初也想染指扬州?如果宁乡军开来,谁人是他对手?
“文总兵。”
“不敢,在下是扬州镇副总兵。”文尔梅急忙纠正,在这种细节上,他一向是很注意的。
“恩,文副总兵。”刘泽清抬起了手。
文尔梅慌忙就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刘泽清接过信,只看了一眼,神情就变得诡异起来:“这就是孙太初的意思?”
文尔梅道:“是是是,我家孙总兵官说了,他是扬州总兵,泰州乃是宁乡军的辖区,还望刘总兵看到往日的情分放上一让。为表谢意,孙将军愿将擒获的山东军俘虏归还总兵官,两家以宝应为界,互不侵犯。”
实际上,扬州镇境内军户的安置问题一直都是文副总兵负责的。他现在的官职说是副总兵,其实说穿了不过是民政官,没有半点并权。这次山东军被俘虏了不少,经过孙元的授意,俘虏中的青壮他都安置到各个卫所中去了,剩下一两万老弱病残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所以,军镇决定归还给刘泽清,卖个人情。
他又接着道:“除了归还俘虏,为表诚意,我家将军决定向朝廷推荐刘少将军。”
“推荐刘‘春’?”刘泽清坐直了身子。
“对,孙将军说,他与南京兵部‘侍’郎、庐凤总督马大人‘交’厚,已经写了一封信给马总督,请朝廷表彰刘少将军,封他为左都督。”
说着话,他又是一阵赞叹:“刘少将军剽悍勇猛,知兵善战,虽败,可他在战场上却给我家将军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将军说了,此子日后必定不凡,刘总兵真是虎父无犬子呀!有刘少将军在,日后山东军必然在他手上发扬光大,真是后生可谓后生可谓……将军这几日一提起少将军,就是赞不绝口……”文尔梅这一席话说了半天,全是赞美之辞,自然,都是孙元的授意。
“那感情好呀!”刘泽清哈哈大笑起来:“文副总兵,我与孙太初相‘交’莫逆,他的好意,某感‘激’不尽。就依他所言,我们两家和好吧!来人!”
两个卫兵走了进来。
刘泽清道:“文副总兵远来辛苦,叫人送一桌酒食过来,为文将军洗尘。”
文尔梅见刘泽清满面都是高兴,一颗心总算是落地的。不过,面对这么一个凶徒,他还是极为畏惧,自然是早一刻离开早一刻安心。忙一拱手:“刘总兵官,末将军务在身,不克久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