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会心笑道:“跟我來。”说完便朝沧源城南方向绕去。
吴志远和盛晚香连忙跟上,三人走了三炷香时间,吴志远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沧源城东南方向的官道上,当初吴志远刚來云南时就是走的这条官道。
“大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吴志远回头看向西方,太阳此时已经到了西边的山头,约摸一个时辰后就会落山。
李三没有回头,边走边回答道:“先去九虫山。”
“九虫山?月影她们现在躲在九虫山?”吴志远惊讶道,九虫山上五毒横行,几乎没有人敢去,月影抚仙她们如何能在九虫山安然藏身?但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九虫山危险重重,金珠尼她们才不会找到九虫山上去。
李三没有回答,而笑问道:“我为什么要乔装成一个佝偻着腰的糟老头?”
吴志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三带着吴志远和盛晚香前去九虫山,并非是因为月影抚仙等人现在九虫山,而是在故意兜圈子,以防被人跟踪。
三人穿过一片高矮不一的树丛,又踏过一片枯草地,九虫山便已遥遥在望。
李三向身后看了看,低声道:“我们从前面的树林绕出去。”说着,三人又向前方不远处的树林绕去。
一番曲折迂回之后,太阳落山之际,三人再次返回到官道上,此时官道上已经没有行人,天色也已经昏暗下来。
李三在前面带路,三人顺着官道一直向东走,不久便看到了路边摆着几张桌椅,桌椅大多已经破烂,歪倒在地,一旁搭起的铺子也已经塌了一半,这里曾是一个茶铺。
吴志远扫视着这路边已被遗弃的茶铺,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袭上心头,他记得这个地方,这正是黑降门聋瞎二护法看得见和听不着两人的茶铺,吴志远当日初到云南之时,还曾坐在一角的那张桌子上,与看得见玩过接纸条的游戏。
想起最后见到看得见和听不着,是在的门外,当时吴志远和李三拿到了《黑降密蛊》,却遭到了金珠尼带领黑降门弟子的围堵,危急之中,看得见和听不着出现,挡住了众人,吴志远和李三得以逃脱。
从那之后,吴志远再未见过这两位老人,也未曾听到过关于他们的消息。
想到这里,吴志远向李三问道:“大哥,看得见和听不着两位前辈现在何处?”
李三脸色有些凝重,没有回答吴志远的话,而是低声道:“一会儿再说,先跟我来。”说着,朝坍塌的茶铺后面绕去。
三人走到铺子后,李三警惕的向左右看了看,接着从一处倒塌的砖墙处钻进铺子,吴志远和盛晚香也跟了进去。
李三走到一口水缸前,双手抓住水缸边沿,将水缸抬起,放在一旁,水缸下露出一块方形石板,掀开石板,一个地洞口出现在下方,地洞中隐隐透着亮光。
李三说了声“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地洞中。
吴志远让盛晚香先下,自己殿后。
在地面上向下看时,这地洞显得十分狭窄,但进来之后,却发现并不似在地面上看到的那般狭窄,毫无局促之感。地洞中有一条通道,并不长,一眼便可看到通道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中亮着油灯,四五个人正坐在墙边,还有一个人躺在地面的草席上。
吴志远认出那依次坐在墙角的人正是花姑来娣等人,而躺在草席上的则是他日夜牵挂着的月影抚仙。
李三快步走到石室中,一侧身向众人笑道:“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石室中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同时看向吴志远和盛晚香,只有躺在草席上的月影抚仙一动不动。
因为,她根本动不了。
吴志远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涌上心头,他一个箭步走到月影抚仙身旁,而后蹲下身来,轻抚着月影抚仙耳边的发丝,柔声道:“月影,我回来了。”
月影抚仙似乎正在浅睡中,听到吴志远的声音,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吴志远的那一刻,她的眼眶中瞬间充满了晶莹的泪水,泪水打着转,又从眼角滚落下来。
花姑和来娣等众人知趣,纷纷走出石室,站到外面的通道中,吴志远和月影抚仙久别重逢,应该给他们多一点的时间独处。
吴志远与月影抚仙互相对视,彼此之间都没有言语,但两人都从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相思之苦。
良久过后,吴志远将月影抚仙扶起,抱着她在草席上坐下。
“是不是我不先开口,你就一直不会跟我说话?这么多年不见,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吴志远抱着月影抚仙的纤腰,故作高冷的问。
月影抚仙“噗嗤”笑出声来,反问道:“不过才六十七天,何来多年不见的说法?”
吴志远闻言一阵感动,没想到月影抚仙居然将两人分离的日子记得如此清楚,他只知道两人分开两月有余,却并不记得如此具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说来,我们已经分开二百多年了。”吴志远将头靠在月影抚仙的耳畔,柔声道。
月影抚仙忍不住嬉笑着,似乎想要躲闪,却因无法动弹,憋得满脸绯红,低声道:“你在我耳朵旁说话,我觉得耳朵好痒。”
吴志远连忙将身体向后微仰,柔声道:“这二百多年的相思之苦是值得的,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紫虚萍实和那个装着桃花甘露的葫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