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回头一看,见来人正是花姑,顿时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也没有回答。
花姑走到篝火旁,显然已经看到了吴志远一脸窘态,心中明白吴志远为何会如此困窘,坦然笑道:“刚才把你拉上船后,你就昏了过去,应该是在深水中被寒流侵袭所致,见你浑身湿透,我就擅作主张,把你的衣服脱了,已经在火堆上烘干。”说着,伸手在一旁拿起一堆已经叠好的衣服,其中自然有吴志远的贴身内衣内裤。
吴志远低着头,嗫嚅着伸手接过衣服,小声道了声谢。
花姑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说道:“我的年纪应该和你母亲相仿,所以你没什么好害羞的。就是月影,也是我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她小时候我还给她换过尿布呢。”
花姑的这几句话,让吴志远不由自主的想象着月影抚仙小时候的模样,虽然不曾见过,但那种想象也非常丰富,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尴尬的气氛随即烟消云散,吴志远自此才释然于胸。
花姑虽是长辈,但仍需要尽可能的避嫌,吴志远开始换衣服时,她便起身离开,待吴志远换好衣服后,她才从回来。
两人回到马车上,准备返回黑降门,这次由花姑驾车,所以很快便到了沧源地界,两人弃车改为步行,在附近绕了几个圈子,待到太阳落山时,才回到官道边上已经废弃的茶馆。
吴志远有心事,所以回到地洞后,没有与其他人说太多的话,盛晚香见他神情异样,只好好言安慰。花姑则将在抚仙湖中所遭遇的事情向所有人讲述了一遍。
吴志远走进石室,径直来到月影抚仙身旁,在草垫上坐了下来。
月影抚仙双目紧闭,似乎在睡梦中,但吴志远猜到她应该是醒着的,因为现在是白天,不是睡觉的时间,并且最重要的是,吴志远去了抚仙湖,以月影抚仙的性格,她的心中必定挂念,不可能有睡意。
“睁开眼吧。”吴志远看着月影抚仙美丽的脸庞,严肃的说道。
月影抚仙闻言轻轻睁开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吴志远,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吴志远的数落。
她果然在装睡,吴志远心中暗道。
“为什么?”吴志远表情依然十分严肃,目光直视月影抚仙。
“什么为什么?”月影抚仙装作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吴志远。
“别装糊涂。”吴志远说道,“仙人岛、修道仙人、仙丹,为什么要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月影抚仙表情有些尴尬,她似乎想给吴志远一个笑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使这个笑容变得自然,纠结了半晌,一行清泪竟从眼角滚落下来。
吴志远见状顿时有些慌了,其实他并非有意为难月影抚仙,在他一进石室见到月影抚仙的第一眼,他在抚仙湖听到花姑所说的真相时的迷茫和急躁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之所以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只不过是想跟月影抚仙开个玩笑,借机套问出她内心的想法,没想到月影抚仙却因此落泪,这真是吴志远始料未及的。
“对不起。”吴志远连忙将月影抚仙抱了起来,轻声道,“其实,我是满怀希望去抚仙湖找仙人岛的,可是当我知道你所说的关于仙人岛的一切都不存在的时候,我真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如果你认为你刻意支开我,然后孤身离开这个人世,我就不会再前往万蛊殿取黑玉龙晶,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虽然不会再去找什么黑玉龙晶,但我也不会苟活于世上,就算活着,那也是一种痛苦。”
话到此处,吴志远顿了顿,补充道:“一种阴阳相隔的痛苦。”
听了吴志远这一席发自内心的表白,月影抚仙心情难以平静,如果她此时可以自由活动,那她一定会紧紧的拥住吴志远,但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旋即从眼角流下。
吴志远轻轻为她擦去泪水,站起身来看向身后,却不见李三的身影,便问道:“我大哥去哪里了?”
来娣迷茫的看向蛮牛,蛮牛则挠着后脑勺,困惑的看着看得见。
看得见坐在墙角的石凳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上去有些悠闲,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那个义兄近些日子来很忙啊,时不时的就没了踪影,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来娣突然想起了什么,接话道:“对了,我昨天傍晚去沧源城里买干粮,好像看见过他,当时他走得很快,看样子像是有急事。”
话音一落,众人全都露出疑惑的表情,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李三怎会私自到沧源城?他去那里干什么?
饶是蛮牛不善心计,此时也能考虑到李三行为的不寻常之处,他有些愠怒的朗声道:“那小子莫不是投靠了金珠尼那个恶毒女人?把我们的行藏供出来了?我一直看他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志远虽与李三相交不长,但自认为彼此知心,他觉得李三绝不是那种人,连声否定道:“我大哥窃富济贫,仗义疏财,绝不会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他在沧源城出现,应是另有原因。”
众人闻言全都默然不语,事实上对李三的推测毫无根据,妄下定论对李三不公平。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如果他一刻钟后还不回来,我去趟沧源城找他。”吴志远决定道。
“志远哥,沧源城里可能会有金珠尼的眼线,你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