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佳的事告一段落,礼佛的队伍,也渐渐排到了贵族的末端。
午时,一顿斋饭过后,凤沅吃饱喝足地拍了拍肚子:“你做的斋饭,味道不错。”
凤沅的饮食,一向是景玄负责的,包括这顿斋饭,也是他一早准备好了的。
经她一夸,景玄心中一喜,面上只是微微一笑:“观音殿里的大师,算卦甚是另类有趣,你可有兴趣一观?”
“怎么个另类法?”凤沅依旧下意识发问,问罢,立马扬起手摆了摆,抢着话说道,“行了,你肯定卖关子,不劳侯爷解释,我自己看!”
这丫头,话都让她说了……景玄无奈一笑,余光之中,只见千夜枭低调而来,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走至凤沅身旁,凑近她的耳朵,弱弱说道:“沅儿,跟我去一趟圣水吧?”
景玄浅浅一笑,即便没有听见千夜枭的话,也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何事啊?”凤沅不解地看向他,下意识躲了躲,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注意到丫头的小动作,景玄由心一笑,千夜族则是心下一沉,面露一分委屈之色:“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直接在这说呗,为何非要去圣水?”凤沅表现出一脸不想去的表情。
虽然不信神怪之说,但在许愿前坦白,总觉得诸事不顺,千夜枭想了想,改主意道:“那我独身去一趟圣水,回来再与你说。”说罢,转身离去。
又一个卖关子的……凤沅一阵白眼,翻到了景玄身上:“他神秘兮兮的,想说什么?”
“许是柔菡郡主一事吧。”景玄一语笃定。
凤沅应了一声,恍然一惊:“你偷听?”
“无需窃听。”景玄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这家伙,又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凤沅撇了撇嘴,起身说道:“走吧,去观音殿。”
景玄却没有跟着起身,顺着余光,睨了不远处的阮沐雨一眼。
只见她远远而望洛云玥,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瞬而过,被景玄尽收眼底:“先去圣水吧。”
凤沅听得一怔:“不是说观音殿的大师,算卦甚是有趣么?”
景玄这才起身,神秘一笑,凑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圣水有好戏看。”
一听好戏,凤沅欣然一笑:“真的?那我要看。”
景玄跟着一笑:“我知你喜热闹。”
说罢,只见洛云玥先一步起身,往圣水的方向而去。阮沐雨跟着起身,亦是往圣水的方向走去。
“走吧。”景玄淡淡一句,为凤沅引路,不紧不慢地走向圣水。
圣水的方位,离斋殿不远,行了半刻钟的工夫,也就到了。
此时的圣水,已经围了许多贵族信者。
一方圣水,晶莹透彻,被天空映染得湛蓝,风平浪静的湖面宛若一面巨大的镜子,温柔恬静。只有信者往湖里投入铜钱时,湖面才会激起一层涟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本有的平静安详。
信者之多,短短半日,湖底已经洒满了铜钱,许愿者围满了湖岸。
圣水有一位得道高僧,远近闻名,据说可以将信者的愿望,传达给佛祖和菩萨,因此受人追捧,香油钱不计其数。
凤沅到时,高僧正在做法,取了一张宣纸,洒上几滴圣水,用朱墨在纸上画着类似梵文的符号。
“他们围着那僧人作甚?求平安符?”凤沅不解问道。
景玄温和笑着,眸光似水:“传闻那是一名得道高僧,能从圣水而过,见到佛祖、菩萨,因此远近闻名,信奉者无数。”
“有这么神?”凤沅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做为现代人,自然不信这把戏。
“信奉者认为神,便是神。”景玄回答得模棱两可,观点却十分清晰。
连他一个古代人都不信,凤沅更是嗤之以鼻:“也就骗骗智障罢了。”
“智障是何意?”这回换作景玄不解。
凤沅玩味一笑,学着他,也卖起了关子:“等你长大就懂了。”
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说了“长大”二字,景玄低头,瞧了瞧她矮了自己一大截的个头,哂笑道:“长多大,才能懂?”
智障是个现代词汇,这是个架空的朝代,凤沅掐指一算,玩笑道:“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
景玄被逗得一乐:“那我岂不成精了?”
“等你晾成一具干尸,会懂的。”凤沅接着玩笑。
这丫头……有时真叫人无奈!
玩笑罢,凤沅才左右一看,问道:“你说的好戏呢?”
“快了。”景玄目光一凝,聚集在高僧处,只见排队排到了阮沐雨,唇际微微一扬。
此时,阮沐雨已经将心愿传达。
高僧一如平常,将符文画在宣纸上,洒上几滴圣水,将符文揣进怀中,微微向她一礼:“贫僧一定将莹蒂郡主的心愿,传达给佛祖与菩萨,请求赐教破解之法,还请郡主耐心等候。”说罢,行至圣水的一端。
圣水的这一端,通向对岸的一处树林,大约二十丈远,这一路的圣水,不用于投掷铜钱,只用于高僧横跨,入口、出口皆是对外封锁的。
封锁,只是外人进不去,并非看不见。站在湖的这一端,可以清晰看见二十丈外的情景,高僧拜佛行礼、与菩萨交谈,皆不对外隐瞒。
自然了,外人是看不见菩萨的,只能看见高僧独身自言自语。至于说了些什么,二十丈之远,对岸也听不见。
皇帝坐于一旁,见阮沐雨许愿,深深一笑:“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