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月夜,静谧得可怕,那明亮的月光,犹如一只噬人的猛兽,张牙舞爪,似乎随时随刻便可将人吞噬。
突然,一阵拍案,来自景尚。
侍女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
凤芊予也吓得不轻,却撑着面子,尽量不表现于色,怒瞪着他的眼神稍稍示弱一落,又很快扬了起来,没有言语,等待着,听一听他想说什么。
“都退下!”景尚并没有对凤芊予说什么,而是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女,压着怒意吩咐道。
这三个字,看似毫无可怕,凤芊予却吓得面色惨白。为何让侍女们都退下?他又要让宋淳来,羞辱于她么?
“不许退下!”凤芊予几乎是潜意识的命令,奈何没有人听她的话,一个一个陆续地、很快地退了下去,最后,只有她和景尚单独相处。
不等景尚开口,凤芊予已经恐慌得不行,提前警告道:“你若敢,我死给你看!”
“敢什么?”景尚明知故问。
她故意不说“敢”后面的内容,一是知道景尚必定明白,二是她说不出口,更不愿意面对自己糟糕透顶的新婚之夜!
被他一问,顿时一阵羞辱感席上心头,凤芊予红着脸,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捏成两个拳头:“谁都可以,就是远丽不行!”
她刻意的顾左右而言他,他自然听得懂,“敢”后面的内容,若是远丽,便不会说不出口了。
“本公子唯独中意她。”景尚依旧冷言冷语,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倒像是对待一个什么关系也无的外人。
听得一声“中意”,凤芊予嘴角一扯,不禁一笑:“何必说得如此好听,好似是个正人君子?你不过就是需要一个女人,云雨交欢罢了!”
“不许侮辱她!”景尚蹙眉。
“呵……”看出了一点意思,凤芊予笑得更是轻慢,笑目睨着他,尽是嘲讽,“认真了?”
景尚蹙眉更甚,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侧面分析:“外来的女子,万一你斗不过,难免伤了腹中之子,得不偿失。还不如远丽,她是你的贴身侍女,放心、妥帖,你说呢?”
“夫君分析得在理。”凤芊予言语肯定,心里却没有一分肯定的意思。
景尚听得出来,既然软的无用,自然来硬的:“又想念宋淳了?”
“又”一字,羞辱更甚,凤芊予洁白的贝齿,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像是在竭力忍受着什么,咬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纳了远丽,外人如何看我?我受不了这个屈辱!”
“纳了,总比抬她为正室,要好些吧?”景尚又威胁道。
他果真认真了,竟还要抬一个丫鬟为正室?!
“景尚!”凤芊予忍无可忍,亦是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声直呼名讳,景尚压制许久的怒意,亦是一瞬爆发,起身上前,直接扇了她一记耳光:“本公子不是与你商量,只是知会你一声,你无权不愿!”
“啊!”凤芊予生生受了一个巴掌,偏过头,倒在地上。
景尚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打疼了她,却不至于令她动了胎气。
“贱人!”景尚毫无温度的一句辱骂,言罢,嫌弃地冲她吐了一口痰,“宋淳!”
耳光、吐痰,凤芊予都能忍受,唯独一声“宋淳”,害怕得浑身发颤:“不要……不要……”这才想起服软,她自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景尚的大腿,“爷,求你了,我不要做,求你了……”
景尚决定的事,又岂是她一句话就能改变,他弯下腰,凑近她,瞪着眼睛阴险一笑:“看来夫人还是不懂规矩,便让宋淳再教导一次吧!”
“不要……我答应你……我求你不要……”凤芊予一边哆嗦,一边忍不住黄豆般大小的泪珠,眨眼间,衣裳已经湿了一片。她抱着景尚的大腿,努力恳求着,最后,试图逃走,却被景尚一把抓住,再一次绑在那张羞辱的椅子上!
宋淳及时而来,脸上挂着与主子如出一辙的阴笑,揉搓着手掌,一步步靠近他的羔羊:“贱人,又不听话了?”
凤芊予吓得头皮发麻,意识一阵清晰,又一阵模糊,摇晃着脑袋,双唇阵阵发颤:“不要……你不要过来!”
又是长达一个时辰的数次羞辱……
她怀恨在心,咬牙切齿,若非嫁给景尚,她也不必受这样的耻辱。而这一切,都是拜凤沅所赐!
是凤沅,给千夜枭送了香囊,才迷得他六神无主,无心娶她!
是凤沅,明明是男子之身,却嗜好怪异,不知廉耻地勾引一个个男子!
是凤沅,都是凤沅,尽是凤沅的错!
这一个时辰里,凤芊予再一次受到了非人的待遇,而远丽,却过上了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美好生活。
远丽离开主子的房间,习惯性地去清洗主子的衣裳,却被一名侍女阻拦,轻轻地自她手中,将衣裳接了过来:“怎劳姑娘浣衣,日后这种粗活,都交给奴婢吧!”
“你不是说,我家主子不受宠,浣衣的事,自行解决么?”远丽一脸疑惑,眼前的侍女,她记忆犹新,初入府时,便给了她们主仆一个下马威。
看得出景尚娶凤芊予,并非出自自愿,凤芊予也离死期不远,所以侍女没有一分巴结,连分内之事都不肯做,还趾高气昂,对着远丽狐假虎威。
“冤枉啊,奴婢怎敢如此对待姑娘?”侍女见风使舵,看得出景尚对远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