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之事,凤沅没有一丝耽误,出了苏府,便马不停蹄地去了廷尉寺。与廷尉、阮沐雨一起,将继章的罪行依次抹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凤沅不可能轻饶了这下流之徒。继章杖责五十之后,于悬壶济世医治并休息一日,又接受了五十鞭刑,方可回到苏府。
洗白之事,虽遇到了一些坎坷,但也完美处理了。
继章,又回到了原位……
今年是壬辰年,是个闰年。
丙午月、戊戌日,也就是闰四月十七,正是个极好的良辰吉日。
凤沅还未起身,太子府已经挂满了红绸,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忙完了继章的事,凤沅只觉累坏了,躺在床上,与坐于一旁的阮沐雨交谈,一分也不想动弹。
“大喜的日子,你应早些起身,别耽误了吉时。”阮沐雨犹如一位语重心长的母亲,耐心地劝说着凤沅。
“懒得起,再赖会儿。”想到洛云玥的嘴脸,凤沅就提不起一分兴趣。
这是她见过的,最荒唐的穿越,别人都是智斗情敌,她居然要娶情敌为妻……
“喜娘候在外头,已经很久了。”阮沐雨依旧劝着。
凤沅依旧不在意:“你今儿的衣裳不错。”
这话题转的……阮沐雨低眸,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正是一件黄白色的罗裙,确实仙美好看,随即一笑:“为了你大喜,特地新做的。”
凤沅无奈一笑:“明明就是找了一个理由,其实是自己想要新衣裳,女人何时嫌弃衣裳多过?”
阮沐雨无可否认,羞愧一笑:“看破不说破嘛。”说着,拿出随身带来的包袱,拆开包袱的结,“你上次穿着我的衣裳,见了骠骑侯,还记得吧?”
那件事,她怎么可能忘记?凤沅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问罢,只见阮沐雨自包袱里,取出那件嫩粉色的裙子,示于她前:“我把它带来了。”
“婚礼中场,你还换衣裳?”凤沅一脸惊奇。
“不是。”阮沐雨无奈一笑,一边将裙子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好,一边解释道,“你穿过的衣裳,我也不好再穿,一直想拿来送你的,总是忘了。”
凤沅亦是无奈一笑:“你嫌弃我穿过的衣裳呀?”自然了,她知道阮沐雨不会嫌弃,只是找话题随口聊天罢了。
“这件衣裳穿在你身上,骠骑侯何其心动,若再穿在我身上,我怕他回忆重叠,万一把我当作你……我可不想成为你的情敌。”阮沐雨头头是道地解释着,叠完了衣裳,又问道,“放库房吧?”
她思虑周,凤沅自然点头应声:“放库房吧,毕竟是姑娘的衣裳,不宜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嗯,从今日起,洛云玥便进门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阮沐雨亦是点头。
今日大婚,所以莲蓉、绝尘都没有去悬壶济世,而是留下伺候凤沅。
由阮沐雨将衣裳交给莲蓉,再由莲蓉将衣裳放入库房。
随后,门外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轻轻地扣了扣门,随后便听景玄的声音,自门缝传了进来:“太子还未醒么?”
景玄?!
“什么时辰了?”凤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快到巳时了。”阮沐雨如实回答,转眸睨了门外一眼,又转而凤沅,挑眉一笑,“你还要继续躺着?”
“不躺了。”凤沅回答罢,迅速起身、束胸、垫鞋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分停顿,且手法熟练,早已习惯。
原以为准备工作做完了,但于镜前一看,只见凌乱不堪的头发,梳理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头发太油,可能需要清洗。
“如此邋遢,会不会吓着骠骑侯?”阮沐雨笑着,将凤沅此时此刻的心声,完表达了出来。
凤沅脸一红,羞愧一笑:“看破不说破嘛!”
俩人心意相通,说的话也是一样的,所以才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先替你拖住骠骑侯,再让莲蓉带人进来,好好给你梳洗一番。”明白好友的担心,阮沐雨很快做起了助攻。
凤沅用眨眼的工夫,将这件事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多亏有你!”说着,已经坐在梳妆镜前,一副准备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的样子。
阮沐雨闻之一笑,起身往房门而去,打开房门,只见高出她一个头的景玄,随即礼貌一笑:“骠骑侯。”
“莹蒂郡主。”景玄清冷回应,一如寻常,勉强挤出一分礼貌的浅笑,却也是笑不像笑。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会笑的人,如今,阮沐雨才知道,他温和的浅笑,只属于凤沅一人。
每每想到这里,都不由羡慕好友,她也想找到一位知心人,她是他的唯一、专属。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子对男子专一,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
不知苏瑾睿,是不是个专一的男子?
“有一件事,想请教骠骑侯。”臆想间,阮沐雨还不忘好友交代她的使命。
只一眼,景玄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并没有为难,点头一应:“好。”
看得出他是因为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才一口答应,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阮沐雨想了想,纠正道:“你应该推辞一下吧?”
“推辞?”这回景玄不明白了。
阮沐雨点头而笑,自己对自己有些无奈,但还是要说:“你答应我,答应得如此爽快,沅儿难免不高兴吧?好歹,装个样子呢?”
“既不高兴,郡主请便吧。”景玄一听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