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快请起。”凤沅还不能下床,只是虚扶了一把。
凤凛应声而起,用眼神表示了一声“永别”,转身,行至狱卒们身旁,由狱卒押送着,一步步离开了悬壶济世。
凤沅,他一生的对手。
那日,在荒郊,本以为她会先他一步离开尘世,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他先一步离开。
果真是,世事难料!
凤凛离开了凤沅的病房,并没有遭遇苏尚坤一样的境遇。
并非这些病人们不记恨他,而是凤振将消息暂时瞒了下来,准备等着凤凛入狱,再公告天下。
如今,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凤凛指使逆世堂之事,凤振有意隐瞒,他们自然不敢随意传播出去。
因此,悬壶济世的病人,并不会像苏尚坤判死刑当日,义愤填膺到了直接将苏尚坤活活打死的地步。
一路至宗正寺,凤凛皆是安然无恙的。
凤凛前脚刚走,苏瑾睿便带着阮沐雨,自暗处而出,出现在凤沅面前。
“沅儿,快让我瞧瞧!”苏瑾睿有些紧张,与阮沐雨对了一个眼神,经过她的同意,行至病床前,抓住凤沅的手腕,开始了把脉。
阮沐雨亦是十分紧张,深怕刚刚喂粥之际,凤凛在粥中下毒。
芳芜更是紧张,打从热粥开始,她便对凤凛戒心满满。
唯独凤沅一脸轻松:“凤凛再野心勃勃,也是有理智的人,不会真的让凤族江山,后继无人。”
凤沅之后,还有十几位皇子,小的只有一岁,大的只比凤沅小一岁。
那些皇子之中,除了凤瑜,并没有出类拔萃者,凤振认为,他们不足以继承大统。凤祀、凤瑜、凤凛都没了之后,江山继承人,便只剩下凤沅一人。
凤凛再怎么野心勃勃,也是心中有家之人,不会做鱼死网破之事。
“那也要万事小心。”阮沐雨依旧很担心。
毕竟,凤凛只是凤沅的兄长,并非他们的家人,他们对凤凛存有戒备之心,也属正常之事。
凤沅能理解,便没有阻止他们,任由苏瑾睿把脉。
只见苏瑾睿原本紧蹙的双眉,在把脉之后,渐渐缓和了几分,最后说道:“沅儿身子无恙,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听罢他的话,阮沐雨和芳芜皆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没事了。”凤沅说道。
“没事就好。”阮沐雨彻底松了一口气,“两日之后,便真的没事了。”
她的意思,凤沅明白,凤祀、凤瑜皆已经安置妥当,两日之后,凤凛一死,朝中再也无人与凤沅抗衡。那么,凤沅以后的日子便非常太平了。
“没事了么?”凤沅却不以为然。
看似解决了所有的麻烦,日后再也无人与凤沅争储君之位,她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来自于一个更大的身份。
“不是么?”阮沐雨反问道,难道,比凤沅小的皇子们中,会有佼佼者突然出现,与凤沅争储君之位?
“以后之事,谁知道呢。”凤沅不走心地回答了一句,继而说道,“赶紧回去准备婚事吧。”
如今,是彻底安全了,阮沐雨与苏瑾睿也可放心地回去了。
好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婚事要紧,苏瑾睿与阮沐雨对视一笑,跟凤沅道了别,便一起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玄处理完凤凛之事,和自己手边的公事,终于回到了悬壶济世。
“公告天下了?”凤沅问道。
景玄点了点头,端着一碗粥,一口一口地喂给凤沅吃,细心地吹凉至最佳温度:“公告天下了。”
“父皇故意隐瞒,至凤凛入狱,是怕他被活活打死吧?”凤沅接着问道,问罢,吃了一口粥。
“苏尚坤便罢,皇家人,不能死得这般不体面。”景玄跟着分析道。
凤沅不屑一笑:“父皇还是不舍。”
“至亲骨肉,自然是不舍的。”景玄分析了一句,转移了话题,“日后你有了咱们的孩子,亦会不舍。”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他们的孩子?
凤沅听罢,小脸不由一红,娇嗔道:“尚未成婚,你便这般不怕羞!”
景玄深深一笑,停了喂粥的动作,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而邪魅地说道:“因公外出这些日,甚是想念你!”说罢,轻轻地、暧昧地朝她的耳后,吐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听,都不觉得他所谓“想念”是正常的想念。
“怎么透着几分不正经?”凤沅一边害羞,一边问着。
“既正经,亦不正经。”景玄依旧暧昧地回答,离开她的耳后,又再一次贴近她,于她苍白微微带着几分血色的樱桃小嘴上,轻而温柔地落了一吻。
这一吻,并不激烈,却透着几分暧昧,几分思念。
正如他所说,既正经,亦不正经。
经他一吻,凤沅也忍不住内心的思念,紧接着回了他一个浅吻。
他们吻的次数还是太少了,她依旧不会深吻。这一个浅吻,虽然浅,却代表着她想要深入的心情。
而景玄,自然是会深吻的。
男子,好像天生就懂这方面的事,不必学,不必练,便十分有天赋。
“一直喝粥,总少了些营养。”景玄关心道。
“明日便可以吃面、吃饭了。”凤沅笑了笑。
景玄点了点头,瞧了瞧她,总结道:“瘦了。”
他觉得心疼,她却听着高兴:“瘦了挺好。”
现代追求骨感美,凤沅是现代人,自然会说这样的话。
古代并不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