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的手指抖了抖……
白天儿立刻站起了身子,将脸贴到了他的面前,细细的凝望着他的睫毛……祈盼着每一丝的颤动,“南夜,南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反应!
她不死心的再接再厉,语气里带着威胁,“南夜?医生都说了,你能挺过去的!一定会没事儿的!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睁眼睛?如果你真是这么脆弱,当初又何必招惹我?不如让我嫁个命硬的男人,好好地和人家过日子!你听到了吗?你再不醒?我……我……”
南夜喉间一声轻叹,“别吵……”
顿了顿,又在唇间艰难而简短的吐出两个字,“你敢?”
你敢?
你敢!
他费力的转动着头部,想要看清面前的女人……
白天儿嘴角带着笑,不知不觉的,眼角却溢出了泪,“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等等!”男人抬起胳膊,眉梢一扬,声音低哑里带着霸道,“我刚听到你说话了!你放心!我就命硬!娶了你,我更要好好的活!”
一句话,将她的泪说成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叭叭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暖暖的,像是传说中的“情殇水”,灼肤成伤,也在他的心底,烙上此生最深刻的印记。
“天儿,你别哭!”他吃力的点了点下巴,“你掉眼泪,我……难受!”
“我没哭!没哭!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有!”南夜真诚的点了点头,“我想要抱着你!”
真的!
在生死间徘徊了一大圈儿……再重生,只想牢牢的握着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只有那样才踏实!
女人乖乖的偎在他的床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真实的体温,一下子,人生仿佛又有了奔头!
护士听到了动静,立刻请医生过来做了个细致的检查……
良久之后……
白天儿忐忑地跟出了病房,“大夫,我男人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苏醒了!情况就算是基本稳定了!其它的,都要看以后的恢复!放心吧!你爱人还年轻,身体素质又好,过两三个月,照样可以活蹦乱跳的回部队!”
“谢谢!”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那还有些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注意多休息!情绪不要激动!少吃辛辣食物,尽量别触动伤口……”医生笑了,“你们家属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给你打包票,南夜同志一定会没事儿的!”
再回到病房……
脚步也轻松了……
心情也美丽了……
望着男人也会笑了,“南夜,医生说了,让你多休息,个把月之后,照样可以回部队!”
话一说完,她又迟疑了,“那个,关于这次的意外,你心里有没有数儿?是谁开的黑枪?是要置你于死地吗?如果真是这样……”
“你别瞎猜!”南夜虚弱的摇了摇头,“谁会故意害我啊?枪响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好像有个猎户在林子里一闪,大概他是见到伤了人,怕承担责任,不敢露头了!”
真是这么简单?
白天儿眯着眼睛瞧他……
男人面上没有一丝波动……也许是不想让她太担心,才故意把一切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她干脆不再追问了!
压低了声音,“好吧!别说话!乖!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
南夜虚弱的支着小虎牙,“我还真是有些累呢!这几天昏迷,好像就是做了场梦,梦里有人拼命的拉着我向黑暗里走,你在后面追,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只好停下了!真累啊!”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天儿望着男人惨白的脸,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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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夜苏醒的消息一传开,病房里可就热闹了!
王淑琴先就忙里忙外的,一天三顿的送汤饭,部队上的领导也来了,安慰南夜多休息,许诺他伤势一好,就可以直接回部队。
探病的人也多,白天儿从来不知道南夜会有这么多的朋友,三三两两的络绎不绝,有送水果的,有送罐头的,病房的角落里堆满了各种营养品。
南夜悄悄的笑,“这才是富在深山有远亲!”
杨玉梅也时不时的出现,出人意料的,裴梦菡竟也跟在一旁陪着……回想到她和唐绍军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神情,这个裴小婊,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目标了?
她穿着一件火红的长大衣,描眉画鬓的,手里提着两**麦乳精,进了屋几步赶到了床边,“小南哥,我听说你病了!就缠着杨团长打听你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才入伍几天吗?”
病了?
看来杨玉梅果然试着封锁了消息!
来的都是客!
白天儿起身给她们沏茶……
南夜摇了摇手,“别忙了!她们也待不了多久!我累了,需要休息!”
这小爷……可真是拉得下脸!
裴现在身体不好,要不,以后我再来?”
起身要走,南夜立刻拦,“白天儿,把东西給她带回去!无亲无故的,交情也不深,没有理由让人家破费!”
“别!也没花啥钱!”
裴梦菡向外走,白天儿拿着网兜在后面追,还是把麦乳精塞回去了。
杨玉梅讪讪的,见屋里也没人搭理她,干脆自己找事儿做,开始溜溜的指挥起护士来了……一会儿这个不对!一会儿那个又错了!
病房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