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敞着,被文程璧甩在身后的丫鬟追了过来,“文公子快出来”
也不知道这文公子是怎么轻易找到小姐的闺房的。
即便是黑暗里,穆听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却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压抑着喉咙间的颤音,“文程璧,你冷静点,先出去,有什么事等我换完衣服再谈。”
这一晚上,文程璧不知道在迎春楼喝了多少酒,即便被人领回去,被关氏泼了水,他体内的燥热依旧挥之不去。
而此时他面对的,是他一直渴望的人。
那还有什么等的他还等什么
“小紫”
之前他停下了脚步,所以谁也没料到文程璧忽然就会扑上去,穆听澜还在想着如何脱身,却直接被文程璧扑个正着。
粗暴的一把将她推在床上,大手压在她的头发上。
“文程璧”她怒叫,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穆听澜一阵阵发麻。
然而下一瞬,文程璧的头便一沉,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侧。
“行知”穆听澜看向忽然出现在房中的人。
行知一把将文程璧捞起,扛在肩上,“是王爷吩咐我留在孙姑娘身旁,人我先带走了,孙姑娘稍后过来便可。”
穆老爷子匆匆赶过来,看着行知扛着文程璧往正堂走,霎时顿住脚步。
“穆老太爷。”
穆老爷子见过行知,知道他是明庭身边的人,顿时安下心。
沉声拱手道,“多谢。”
行知“穆老爷子客气了,职责所在。”
穆老爷子点点头,看向被他扛着的人,又换了种神色,肃起一张脸,“请文县丞文夫人过府一趟”
原本文程璧被送回文家,关氏想要给他醒酒。
但看自己儿子醉的不省人事,心里又气又心疼,再加上文经年又在一旁打算找他算账,关氏泼了他一盆水,见不醒,就让人给他送回了房。
并告诉文经年,若是有事明日再说不迟。
可谁成想,文程璧竟然自己偷偷的从院墙翻了出去,紧接着又翻了穆家的墙,惹了这次祸事。
文经年脸色黑如锅底的坐在穆家。
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目光如炬。
关氏看文程璧这样子,又是心疼的不行,“穆老爷子,我好歹跟芳菲也是手帕之交,穆家陷于水火的时候,我文家也曾出过援手,可现在您就是这样对待我的程璧的吗”
她拎不清的样子,穆老爷子之前已经见过一回了。
这次再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文夫人是觉着,他闯到我穆府,意图对我孙女不轨,我穆守德还要对他以礼相待吗”
这
一句话,给关氏堵了回去。
文经年就算再混,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文程璧在青楼闹的那一场,虽然被压了下去,可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若是今晚翻墙企图祸害良家妇女的事情,再传了出去,那程璧基本上算是前途尽毁了。
不过好在看起来穆老爷子也没有闹大的心思。
“是本官教子无方,不知穆小姐现下如何,若是需要负责”
“不需要”
“不行”
穆老爷子和关氏异口同声。
穆老爷子是知道他孙女没什么事儿,再加上还有个端王早就打算把自己孙女叼走。而关氏是越想越觉着,那女人是个祸水,绝对不能让她再来祸害自己的两个儿子。
然而这两人虽然都对文经年的这句话不看好,可同时说出来,仍有一种被对方轻视的不爽感。
要拒绝也应该是我家来拒绝
“文大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穆家不会追究,不过还烦请文大人能够好好管束令公子,别再纠缠我的孙女,还她一个清净”
关氏面色一僵。
这话说的,关氏可以肯定,基本就是冲着她去的。
脸上青青白白,犹如小葱拌豆腐。
然而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文经年打断,“穆老爷子说的是,这逆子本官一定会严加看管,绝对不会让他再打扰穆家一次。”
关氏恼怒,凭什么是她儿子的错怎么就不是她穆听澜勾引了程璧
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把程璧迷得神魂颠倒,后来又勾搭上瑾瑜,而最后在她府上未走时,又擅自去过端王的庭院。
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思
要说关氏本来也是一个明智的人,只不过这再明智的人,也有昏了头的一天。
或者用一句话说,一斗米养一个恩人,一石米养一个仇人。
那些机组,是穆听澜前世的知识储备。非她亲创,所以她拿来送人毫不犹豫,也未曾懊悔。
这关氏刚开始是不好意思,可这送的多了,就容易被人当成理所当然。
你那时候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接近我儿子,自然需要投桃报李,拿出来点真本事孝敬。
而且她转念一想,穆听澜说不定就是为了想要利用文家的影响,来助她报仇回穆家呢
那她拿的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这叫互帮互助,互相利用。
更何况,关氏发觉,这瑾瑜不就是被她爹才害成了这个样子吗差点毁了他一辈子,那拿你点功劳,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实关氏这种念头并不稀奇。
她只不过是曾经羞于白得了那么多好处,所以急于找借口去抹平。而这一找借口,却发现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让她完完忽略穆听澜给文家带来的那些利益。
所以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文家不欠她的。再加上她又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