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下子罢免,外调了好几位大臣,朝中忽然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权力的真空。赵眘于是任命虞允文为尚书左朴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兼任枢密使,起用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梁克家为尚书右朴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虽然梁克家意见与虞允文相左一向反对北伐,不过不让一方势力独大是大宋开国以来的一惯传统。而且梁克家主张加强边守,以防金兵入侵。并且还为治理国家提出过一些好的建议,并不像汤思退那样主张割地救和。因此任用他为宰相,虞允文也没有意见。
然后虞允文又堆荐刘珙为同知枢密院事。对此赵眘也接纳。这些任命基本上都沒有引起多大的争议。
但接下来赵眘又下诏。任命龙大渊为参加政事,曾觌为礼部尚书,张说为签书枢密院事。龙大渊,曾觌都是赵眘为太子时的近臣,而张说本以父荫入仕,后因娶高宗吴皇后之妹,遂也成为赵眘的近臣,赵眘对他的信任仅次于龙大渊,曾觌。其实赵眘早就想重用这几个自已的近侍。只是一来朝中大臣都反对,二来一时也没有空闲的职位。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于是一下子把这三个人都提升到重要的位置。
但这一系例的人事安排一公布,立刻在朝中引起了轩澜大波。谏议大夫刘度立刻上书称二人潜邸旧人,待之不可无节度。请赵眘收回成命。赵眘不从,仍然坚持已见。刘度又上书言:“臣欲退之,而陛下进之,何面目尚为谏官?乞赐贬黜。”中书舍人张震,殿中侍御史胡沂也都上书直言,不可任用这三人。而给事中金安节、周必大二人甚至将赵眘的任侖拒受不纳,封还录黄。
赵眘对自己的任命受阻,也十分气愤。立即下诏夺刘度言官的职位,改权工部侍郎,张震,胡沂都被寻外放罢。金安节、周必大见状,也上书求去,赵眘也都批准下来,又将这两人外放。
不过这一下子更激起了众大臣的义愤。著作郎刘夙上封事称:“陛下与觌、大渊辈觞咏唱酬,称字而不称名。为宰相,易大将,待其言而后决。严法守,裁侥幸,当自宫掖近侍始。”监察御史龚茂良亦言:“水至阴,其占为女宠,为嬖佞,为小人,盖专指左右近习也。”
赵眘沒想到自已只重用几个潜邸旧人,竞然会遭到这么多人的反对的,于是在次日朝会上当众宣谕众大臣,称:“三人皆潜邸旧人,非近习比;且俱有文学,敢谏诤,杜门不出,不预外事,宜退而访问。”
龚茂良立刻出言道:“德宗不知卢杞之奸邪,此其所以奸邪也。大渊、觌所为,行道之人能言之,特陛下未之觉耳。”接着待御使李衡,右正言王希吕也都出来谏阻。结果惹得赵眘勃然大怒,索性将刘夙,龚茂良,李衡,王希吕四人全都罢免了。
结果这一举动更激起了满朝哗然。连参知政事陈俊卿和同知枢密院事刘珙也上书称自已不耻于同龙大渊,张说之辈共事,而求外放。而另一位新任的宰相梁克家也上书劝阻。这几个都是执政大臣,赵眘可也不敢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把他们罢免了事,只好暂时不置可否,就这么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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