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人,与现如今随时可能会丧命的林默,倒是因为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可白景题在哪里,林默又能否支撑那么长的时间,这一切都成了未知数,让人明明看得到希望,却不敢奢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找到白景题,林默才有救,是不是?”秋小落仔仔细细听完了白景流的话,然后才问道。
白景流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不能这么说,景题如今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只是如果他活着的话,或许林默还能恢复如常。”
秋小落只觉得心头的雾霭越发深沉了。万水千山,去寻找一个可能早就死了的人,或者说,早就变成人来狐狸,该有多么麻烦?这其中的困难又有多少,秋小落并非心里没底。
“他……有什么特点么?我是说白景题。”秋小落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希望,即便这个希望渺茫得很。
“没有特点。”白景流的话好似晴天霹雳。
秋小落紧紧抿着唇,心中犹疑不定:“我想想,让我想想。”
秋小落知道忙乱是没有用的,尤其让情绪主导自己的话,更有可能一事无成。
她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好想想要怎么办。
“白族长,你刚才说,当年追杀白景题的人,是白叔,是不是?”凤轻鸿向来心思活络,看着秋小落一脸纠结,他更是马上就开动脑筋,梳理这其中隐藏着的线索。
白景流颔首应答:“的确如此。”
“那么……我是说,假设。假设白叔是最后一个见过白景题的人,如果他对白景题下过手,那么白景题是什么样的,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对不对?”凤轻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既然现在没有任何直接线索指向白景题,或许白叔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对,轻鸿,你说得对。”秋小落只觉得心下一片豁然开朗:“白族长,我们这就送你回青丘。”
“现在?”陈数不由得发问:“会不会太匆忙了?”
“匆忙倒是不匆忙,只是……”白景流似乎还有难言之隐:“我们就算现在去青丘,也未必能找到白叔。”
“但是青丘里有白叔的族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能得到蛛丝马迹的。”秋小落现在恨不得能马上找到白叔,为林默争取一线生机,可包括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哪怕找到白叔,也未必就能顺利找到白景题。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既然秋姑娘主意已定,那我们这就启程。”白景流也不是个墨迹的人,既然秋小落非常笃定要去青丘,他更是不会反对。
“小落,白族长,你们稍等,我去安排下,我们下午动身。”凤轻鸿见俩人都已经确定要回青丘,马上就一个人去安排玄焰山庄的后续事宜去了。
凤鸣在苏卿怜离开的第二天就赶回玄焰山庄去了,临走之时,他吩咐留在逍遥游的山庄弟子全都要听从凤轻鸿的命令,帮助逍遥游整顿。眼下凤轻鸿既然要陪同秋小落动身离开逍遥游,自然是要安排好山庄弟子的后续的。
凤轻鸿的办事能力毕竟遗传了凤鸣的果敢,别看他文质彬彬的,真要做起事儿来却一点也不含糊,仅仅半天,他就打点好了一切。
与催盏陈数等人用过午餐之后,秋小落便与逍遥游的几人告辞,带着凤轻鸿与白景流快马加鞭赶往青丘了。
说来也是机缘凑巧,三人刚刚离开山门,还没进入青州地界,就见到了两个一脸颓丧的人,急急忙忙冲着他们的马儿就飞奔了过来。
秋小落被吓得连忙一拽缰绳,高喝一声吁。马儿的两只前蹄扬起老高,竟然也刹住了车。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不要命啊?横冲直撞急着去见阎王……寒逸,无颜?”秋小落刚要破口大骂这两个不开眼的玩意儿,结果凝神一看,居然是衣衫褴褛的寒逸与戴着面具的无颜。
与初次见面不同的是,那只叫瓜瓜的小狐狸,这会儿不是由无颜抱着的,而是被寒逸抱在了怀中。
“秋姑娘好记性,的确是我们。”寒逸赔着笑脸说着,语气竟然很是谄媚,听得连凤轻鸿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有话说话好不好?我们还有急事,没空跟你在这里耗着。”秋小落对寒逸虽说不如对朱客那般厌恶,但说到底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因为脸熟,才不好意思直接让他们滚开罢了。
寒逸更是绽开笑颜,笑脸莹莹地说道:“秋姑娘有什么急事,不如带上我们?路上无聊也好解闷儿。”
秋小落闻言,翻身下马,用手背摸了摸寒逸的脑袋:“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你满城花杀了我逍遥游弟子的事情还没了结,我是逍遥游紫霄长老,你是满城花青州舵主,你还敢跟我走?如果想死你早点睡,我这就骑马踩死你。”
“秋姑娘,和气生财,别动肝火。咱们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杀了逍遥游弟子的人不是我而是朱客,我虽然是满城花的人,不也帮着你们折磨了一顿朱客么?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满城花的青州舵主了,就是一个白身,你就算恨,也恨不着我头上。”寒逸明明是个还算知书达理的书生,这会儿倒像是个市井泼皮,说出来的话又让人好气又让人好笑。
秋小落指着寒逸好半天,也没骂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们有什么义务带着你?看到没有,前面就是青州地界了,还请舵主回去,别跟着我们瞎搅和了。”
寒逸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