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好。”凤轻鸿说。
“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南宫冥说。
凤轻鸿瞪了一眼南宫冥,可南宫冥背对着他们,感受不到凤轻鸿灼灼的目光,凤轻鸿便推了推南宫冥,正色道:“小落,由头也找了,人也出来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你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发火的人,而且这个火发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秋小落叹了一口气,对俩人说道:“其实还是跟秋育有关。有一件事我担心在那里说了会影响白狐一族,所以故意按下不表的。那个篡位的白叔,其实不是白叔,而是易了容的秋育。”
“你说什么???”南宫冥和凤轻鸿都被吓到了。
“这件事恐怕白叔也是背锅的。当时看白光的记忆的时候,我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白叔被那么多人围攻的时候,身上散发的内力就不仅仅是狐之力那么简单的,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为了跟着白光去追踪白景题的下落,我才没有那么注意。刚才跟景流他们复述这件事的时候,我自己无意间着,抬起了手,只见她的指尖也燃起了淡淡的心火。
秋小落指着这簇小小的心火,道:“我被逐出秋家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经脉全都挑断了,因此关于秋家的心法,后来也就几乎不练习了。可秋家心法毕竟跟随了我那么长时间,即便我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将它们遗忘,我的肌肉和骨骼却没有忘记。这种记忆叫做肌肉记忆。就在我复述的时候,我的手指就像这样,突然燃起了一抹心火之力,这抹心火之力的内力运转,用的就是秋家心法。在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出来白叔的狐之力为什么我会觉得眼熟了。他的狐之力里面,夹杂了大量的秋家心法,而且……很多特殊的心法运转,我与秋离也只见秋育用过一两次。”
“仅凭这个就判断白叔不是白叔,而是秋育,似乎有点武断了吧?”凤轻鸿仍然觉得秋小落的推测证据不太充分。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不会觉得白叔一定就是秋育。毕竟白叔可以跟着秋育学一些秋家心法,秋育也可以借着白叔借力打力用出一点狐之力以假乱真,这本不能作为最充分的证据。可那个白叔在指派白光追杀白景题的时候,露出来的右手,让我确定,那个白叔一定是秋育无疑。”秋小落说到这里,熄灭了自己指尖的心火,然后指着自己的右手中指的第二个关节,问道:“你们能看出来这个关节跟你们的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南宫冥和凤轻鸿细细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
秋小落抿唇一笑:“秋家人不一样,秋家人在年纪超过三十之后,这根指节就会出现血红色的斑点,年岁月长,斑点越多,每十年就会增加一个斑点,那人的指节有五个斑点,而秋育今年,九十八岁了。”
“你就是依照这个证据才断定那人是秋育的?”凤轻鸿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十多年前,秋育才八十多,的的确确应当是五个斑点。
“秋家现如今年纪最大的就是秋育了,而且邱家虽然是天下第一修仙世家,可秋家人往往寿命都不长,这几百年来,秋家能够渡劫成功成为仙的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秋育已经算是其中翘楚了,想要策划这么大的一场青丘叛乱,秋延都没有这个能力。”秋小落说到这里,脑海里浮现了秋育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她一直都觉得秋育这人不简单,却从没有想过,秋育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可这件事跟青丘狐族的关系不大吧?白景流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南宫冥的意识非常清醒,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大的特点,他自负但却有头脑,绝不人云亦云,也绝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做出难以预计后果的事情。
“这个么……难道你忘了,秋家跟青丘白狐一族,也向来有嫌隙么?说明白点,那就是当年秋家人曾经追杀过穆弱桐,就是我娘,后来我娘得到了青丘的庇护,秋家与青丘一族就结下了算是深仇大恨了。就算抛下这一点不说,如果现在就表明白叔不是白叔,白叔曾经被秋家控制,你们觉得,白景流会怎么做?找秋家报仇么?”
秋小落的话就像是在俩人的心头敲响了警钟,这俩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不会。”
“白叔说到底还是有不臣之心的,就算当年这事儿白叔没有亲自参与,也绝对没有置身事外,如果白景流把这事儿听进去的话,白叔恐怕就要成了无罪之人了,这是白狐一族里头追随白景流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秋小落要说宫斗剧看得也不少,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从来都不仅仅只是放在表面而已,她想得更多也想的更远。
还有一点私心就是,秋小落无法想象,如果让白景流和白溪浅知道,秋家人曾经对白狐一族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她要如何面对他们俩兄妹。就算她的亲生父亲实际上是林默,可她名义上仍然是秋家的庶出小姐,就算秋家早就将她除名了,可她仍然顶着一个秋姓。
这点私心她不打算说,她也相信,南宫冥和凤轻鸿这俩人,其实心里应该多多少少明白她的纠结在哪里的。
凤轻鸿看着秋小落,突然松开她的肩膀,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凝重:“其实,小落,你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白叔不是白叔,而是秋育,那么秋家的秋育,又是谁?”
秋小落的唇瓣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