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苦着一张苦瓜脸,暗地里咕哝道:“花主到底是那只眼瞎了非要把花令使的位置交给这么一个泼妇啊。”
“你说什么?”秋小落略略听清了几个词语,不由得怒目而视。
寒逸浑身一抖:“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花主真有先见之明,看到秋姑娘非同寻常,这种眼力我们就是学一辈子都学不来。秋姑娘,您自便,瓜瓜给您了。”
瓜瓜与小命,寒逸自然是选择小命了。
“算你识趣。溪浅,抱走瓜瓜。”秋小落翻了个白眼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寒逸的不屑之情之后,留下寒逸与无颜俩人,踏上了去花满城帘月宫的路途。
说来也有趣,他们才走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漫天花海之中就赫然出现了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那个女子直直走向秋小落,对秋小落躬了躬身说道:“花令使,花主帘月宫有请。”
“想不到苏卿怜居然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还请带路。”秋小落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调侃了一番苏卿怜,跟着这名女子一道,去了帘月宫。
苏卿怜似乎早就猜到他们今天要来了,等他们到达帘月宫的时候,整个帘月宫张灯结彩不算,连酒肉都准备好了,全是温温热的,看起来似乎苏卿怜把时间抓得准极了。
见到这些冒着热气的菜肴,秋小落的心里不免犯了嘀咕。
他们几人都是御剑而来的,照理说时间不应该被人摸准才是,苏卿怜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能这么清楚地掐住他们到来的时间的?
“来,诸位,既然来了,就请上座吧。”苏卿怜不同于在逍遥游之时看到的那般,这回见她,更多了一分优雅,不太像是满城花的花主,反倒更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了。
“既然花主邀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秋小落向来不太拘礼,苏卿怜既然邀请了,她便非常不客气地直接坐下了。
见秋小落落了座,其他人便也三三俩俩坐下了。
“无颜,去端百花酿上来,我要与各位共饮一爵。”苏卿怜也不知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一招手就让无颜去制备好酒去了。
秋小落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端着两坛酒走了上来,顿时愣住了。
那个怨毒的眼神,还有那个面具……分明就是无颜的。
她明明才跟无颜寒逸分别,怎么无颜转眼间就跟到苏卿怜身边去了?果真寒逸与无颜只是使了个苦肉计么?他们难道真的不在乎瓜瓜的生死了么?
秋小落心里满腹疑惑,可随即,她就察觉到不对了。
这个无颜看她的眼神是怨毒的,与她初次见到无颜的时候是一样的,反倒是跟在寒逸身边的那个无颜,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跟在苏卿怜身边的无颜才是无颜!那寒逸身边的无颜是谁?
“花主,无颜最近一直都跟着你么?”
苏卿怜见秋小落发问,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无颜给他们倒酒,方才说道:“的确如此,我从寒逸手里把他要来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怎么了?”
秋小落嗯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寒逸呢?寒逸是一个人离开花满城的么?”
“他是跟朱客一起离开的,他们俩为了夺取天罚剑,给逍遥游添了那么多麻烦,总是要处罚一下的。”苏卿怜语气不紧不慢的,似乎处罚两个舵主是个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秋小落却在听了苏卿怜的这句回答之后,豁然开朗。
既然无颜一直待在这里,那么跟着他们的那个无颜是谁,也就非常明显了——朱客。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易容术能高超到让人认不出来。然而一个人的形与音好模仿,神却是不那么容易模仿的。
无颜看着她的时候那种似有似无的深深怨恨,朱客就没有表现出来。所谓天衣无缝,根本就是诓骗自己的。
“知道了,多谢花主。”秋小落朝苏卿怜拱了拱手,将闲话说完之后,马上就提及了正题:“我们这次前来,是来借花满城的百花露就一个人的。”
“百花酿都还没喝,谈什么百花露?”苏卿怜全然不理会秋小落的话,端起面前盈香扑鼻的酒水,微微拿起,遥遥对空一碰,面上笑容慢慢。
秋小落见她这副模样是非要他们喝下百花露才能继续聊下去了,便只好端起百花酿,与苏卿怜隔空碰杯之后,喝了一口百花酿,算是交差。
然而秋小落到底留了个心眼,百花酿一下肚,她就悄悄将百花酿全都逼到了左手手指上,然后将喝下去的那一点酒水全都逼出了体外,顺着指尖滴到了地上。
“这百花酿果然是百花酿,有香味的花入了酒尚且不新奇,可这酒里却有许多毫无香味的花朵,使得这酒品起来味道多层,回味悠长。果然是好酒。”凤轻鸿抿了一口百花酿之后,不由得赞不绝口起来。
苏卿怜的脸上飞过一抹绯红,她放下酒杯对凤轻鸿拱了拱手:“少庄主果然雅趣,连百花酿的花都能品尝出来。只是不知少庄主能不能品出,这味百花酿,究竟用了多少种花儿么?”
凤轻鸿微微一笑,非常确定地说道:“九十一种。”
“啪—啪—啪—”苏卿怜连连鼓掌:“少庄主果然是酒中高手。不错,百花酿的确是由九十一种花朵酿造而成的。至于你们要借的百花露,则是用了整整一百味花朵制成的。”
“花主的意思是,百花酿与百花露皆是同源之水,功效相同了?”
“一看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