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因为他们这边发生的异变而分了神,陌焚瞅准了这个空隙,硬是把秋小落给打得难以喘息,跌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而她心口的妖之婴,说了一句小落,对不起之后,就潜回秋小落的丹田内,继续沉睡了。
秋小落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就像是被人灌了万斤铅水一般,再也动弹不得,而脉络之间,已经没有冥火可以任由她驱使了。
秋小落咬着压根看着陌焚从半空中落下,一步一步走向秋离,已然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若是万不得已……她……恐怕要对不起长清了。
秋离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可是他的身上却流转起了淡金色的微光,那一刻的他,好像已经不仅仅是秋离了,更像是天尊的某一面,拥有令人感到诧异的力量。
“秋离,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你居然是天尊的分身。”陌焚似笑非笑地看着秋离,目光阴鸷到了极致:“你秋家世代都供我驱使,怎么,现如今秋家打算叛变了?你要跟我作对?”
秋离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却印得他的脸色越发红润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做了这么多错事,难道从没有反省过么?”
“想感化我?你也配?”陌焚像是见到了想要蹦出天坑的蝼蚁一般,用一种极为悲悯的眼神看着秋离:“你真可怜,不但要为我所驱使,还要为天尊而殒命。”
“别废话,想取我性命,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天尊的分身自戕,会得到天尊半数能力,我打不过你,也不想跟你动手,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鲜血流尽之前,再取走你体内的魂魄。这逍遥游,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
陌焚似乎看到了什么光明的未来一般,笑得越发张扬放肆起来,好像天下下一刻就要被他收入囊中一样。
“重……重华……”秋小落望着有些形容癫狂的陌焚,突然从口中吐出了重华的名字。
陌焚怔了怔,扭头看向秋小落:“什么重华?”
“你……忘了么……”秋小落狠狠喘息着:“不周山,重华……洛……还有你父亲……应龙……”
秋小落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掌,被她抓着的天罚剑,嗡得一声飞了起来,绕着秋小落与陌焚直打转。
“天罚本是你的……龙……骨。”
秋小落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指着天罚剑了,她只能把自己所有力气全都留在说话上,这才能够把话给说明白。
陌焚呆呆看着秋小落,眼底却出现了迷惘的神色:“重华……重华是谁?谁是重华……我是重华……不,我是陌焚……”
秋小落颤颤巍巍地将自己咬破的手指抬了起来,轻轻按在了陌焚的衣衫上,那一刻,她与陌焚的脚下都卷起了烈烈飓风,那一股风暴之后,秋小落居然能够轻松站了起来,而且她体内的冥火似乎也完全恢复了。
再看陌焚,已然换了一身衣衫,长发飘飘,仙气绕身,眉目间满是少年的嬉戏与正义,如玉一般的面庞在白衣的映衬下,更加温和。
陌焚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眼底满是震惊:“秋小落,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小落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下摆,对陌焚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不是陌焚了,你叫重华,是应龙之子,而我,是洛。”
“你再不放我回去,别怪我手下无情,我不会因为林默给你一次又一次的面子。”陌焚说着,手上燃起了冥焰,却是纯粹的金色的。
陌焚被自己手上的心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下山崖。
秋小落一把抓住了陌焚的胳膊,将他给拽了回来:“我说过,你现在是重华,是应龙的儿子,你是仙。”
陌焚到底是多年的妖皇,心理承受能力不差,尤其是秋小落这么轻车熟路的情况下,他更是不愿意比秋小落表现的还差,因此即便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懂的,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秋小落冲陌焚笑了笑,小声说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你我的前世,不要害怕。”
陌焚没搭理秋小落,目光却仍然落在自己燃起的心火上,久久不能平静。
“走吧,祝融大人在等我们了。”秋小落非常自然地牵起了陌焚的手,就像是曾经的重华牵住了洛的手一般,
俩人顺着不周山的山脉一点点往上走着,俩人都没有吭声,一条漫长的路走在脚下竟也不觉得有多漫长。
仰天殿坐落在不周山的山顶上,乃是云端的神宫,护卫仰天殿的是火神祝融,水神共工,战龙应龙,火凤凰长清。此刻这四位护卫里面,共工已经仙逝,应龙化作天柱保护不周山不倒,唯有长清和祝融,仍然还护卫在天尊的身边。
祝融喊大家来便是因为,天尊苏醒了。
在进入仰天殿之前,秋小落悄声说道:“天尊只是个襁褓之中的孩提,不要觉得奇怪。”
陌焚对秋小落好心好意的提醒并没有表示感谢,甚至眼神里满是对秋小落多管闲事的鄙视。秋小落送检耸肩,干脆不搭理陌焚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入仰天殿,长清穿着一袭红衣,在殿内替他们打开了门。
这个眉目清俊的少年此时还没有长成青年的模样,眼角眉梢尚有些稚嫩,身边也没有桃树可以依偎,比起几千年后秋小落见到的长清,现在的长清,反而腼腆多了。
秋小落的目光尚且还在长清的身上停留,火神祝融已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他们的身边:“重华,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