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同意,实在是这个方法荒唐到让我们无法同意,对不对长清?”祝融见多年好友这般表情,也忍不住叹息道:“不周山的颓势还不明显,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长清点点头,顺着祝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
应龙却敛了眉目看着这两个人:“你们觉得,若是等到万不得已,我还能支撑得住不周山不倾塌么?”
“这……”长清一时间哑口无言了。
祝融则板着脸冷冷说道:“还有我们。”
应龙摊手:“那我们都去维护不周山了,天尊怎么办?别忘了妖王还在这里,难道要让天尊以身犯险么?”
祝融与长清一时间都没了话语,好半晌之后,长清才皱了眉头苦笑着看着祝融说道:“看来应龙这是有备而来,早就拿话堵着我们呢。”
祝融为人刚正不阿又耿直,为人处世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没那么多弯弯绕,一时间到还没有觉得应龙这是拿话在绕他,被长清提点了一番之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应龙,你这个老小子,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啊,我们的关系这么好你还来堵我们?”
“那不然呢?这件事总是要有人去扛着的,说真的,其实从共工把不周山撞出裂缝开始,我就知道了自己有办法能够维护不周山的安稳,可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重华那个小子,才一直拖延到现在。眼下洛能够管得住重华,又有你和长清看护重华,我是放心的,所以时机应该已经到了。”应龙说话的时候,那种大义凛然的气魄,让人不得不折服。
“你真的决定了?”长清问道。
应龙点头:‘共工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可是天尊需要人保护,而你们的力量是无法长久支撑不周山的,只有我可以做到,所以非我不可。’
“若你心意已决,我不会阻止,重华我会照顾好。”长清与应龙的关系从来不差,甚至可以说这三个人之中,长清与应龙的关系是最好的,已经他们一龙一凤,自从天地初开便在一起了。
“麻烦你了。”应龙笑着说道。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重华是你的儿子,便是我长清的儿子。”
应龙看了一眼天尊,冲着天尊跪了下来:‘天尊,请恕应龙不能继续守护你的罪过,不周山倾塌,应龙去也。’
天尊本还闭着眼睛,听到了应龙的话语,居然也睁开了小小的眼睛,他看着应龙,吐了一口奶泡泡,哈地一声伸了个懒腰,看得应龙发自心底里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意:“天尊,若是可以,应龙多么希望能够亲眼见到您觉醒,可惜时间不等人,我等不了,不周山也等不了了。”
祝融被应龙这一番话说的热泪盈眶的,干脆背过了身子:“你这家伙,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居然也会说这么煽情的话。”
“大概是因为我对你们,对天尊,有太多的不舍了吧。”应龙的语气无不遗憾:‘若是重华来找我,还请你们实言相告,这孩子我向来疏于管教,也该让他吃些苦头了。’
“我答应你。”
“我也答应你。”祝融也应了一声。
应龙朝他们笑了笑,目光最后在天尊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便化成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着缠进了不周山之中。
凤轻鸿直到此刻才扭头看向陌焚:“重华,昔年的种种,你可看明白了?你的父亲并不是别人逼迫而去守护不周山的,他本是自愿,而我觉醒的时间太晚,当我觉醒并且拥有矫正不周山的力量的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力竭,永远与不周山融为一体了,从这一点来说,我的确有些对不起你的父亲。”
重华的眼底红红的,似乎随时都会流下泪眼一般,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即便这样,天尊你也不该放任祝融处决了我与洛,我就不说了,洛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只是因为她是妖王?”
“我说过,那本不是我所希望的,是祝融会错了意,昔年我指向洛,是希望能够将她带回来,以不周山和诸神的神格,净化洛的杀意的,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你的死亡反而成就了洛,镇压洛花费了不周山诸神绝大部分的力量,祝融更是因此惨死,若非长清与我也在这一战之中身受重伤,你带着妖界士兵打上不周山之时,我又怎么可能抵抗得如此之累?”天尊说着,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天尊的话语将场景拉到了重华被祝融剥离龙骨的那一刻,重华直到后世,才注意到,在祝融处决重华和洛的时候,天尊的眼底有多么浓重的哀伤。
“你静静看。”天尊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似乎经历了一场重病一样。
重华的龙骨被剥离之后,跌落在地上,重华发出了一声龙吟,便化作了一条巨龙,被祝融打入了不周山之中。
那一声龙吟传到了另一边的洛的耳中,她疯狂向祝融求证着:“祝融,是不是重华?是不是重华叫了?你们剥离了他的龙骨难道还不够么?他没有罪啊!”
“有罪与无罪本不是你可以决定的。”祝融硬生生地说着,情绪却没来由地低落了下来。
应龙将重华托付给他和长清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亲手将重华给送进不周山之中。
“就因为这个世界的规矩是天尊定下的?所以就可以这样处决别人的性命么?你们这么残忍,与妖类又有什么分别?”洛一声比一声慷慨激昂,拴着她的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