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心火的力量让秋小落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居然还有人能使用鸿蒙心法,却不曾想,叶月居然……能使用它……
叶月的鸿蒙心火勾入秋小落的心口,秋小落却不觉得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她只觉得身心舒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替她挠着痒痒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而在这样的舒服之下,秋小落心口渐渐闪出了一抹黑色的微光,她尚未明白过来这一抹光意味着什么,就见自己的掌心渐渐又出现了点点黑丝,这些黑丝最终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线。
而天罚剑,就在此刻,骤然出现了。
随着天罚剑的出现,叶月噗地吐出了一口血,鲜血喷洒在秋小落的脸上,让秋小落整个人不由得震了震。
“叶月……叶月姨,你……”秋小落被叶月这样惨烈的一口鲜血吓得一把抱住了叶月,生怕叶月就此离去了。
“小落……我其实……其实与泱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已经寿限无多,我又怎么可能……一直活下去?油尽灯灭终有时,于我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叶月说着,笑容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像梧桐了:“很高兴,在这种时刻,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秋小落对叶月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只是因为她是秋离的母亲,又是梧桐的朋友,她才喊她一声姨,可实际上,叶月于秋小落来说,实在是陌生的很。
“是我自愿的,又如何怪得到你?”叶月这会儿说话却不再那般断断续续的了,可这样的情况看在秋小落的眼里,更是觉得揪心。
一个人,若是原本话都说不明白了,这会儿却能条理清晰地说出话来,意味着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回光返照。
即便秋小落再如何不肯相信,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只怕叶月已经……
“小落,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纠葛,喊你一声小落,希望你别见怪,我曾经对你说过,你现如今的一切都是当初梧桐替你争取来的,她所希望的事,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你的身上担负了太多人的希望,所以无论如歌,请你不要自暴自弃,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是未来面对泱,也不能气馁。”
叶月这一番长篇大论全然不想行将朽木的人能够说得出来的,可秋小落看得出来,叶月的的确确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我答应你。”
“你答应了我,这很好,见到梧桐,我也能对她交差了。”叶月笑着,眼角的血泪越发鲜明了起来:“本……本来我是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了此残生的,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想让离儿知道,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终……我还是违背了初衷,希望没有吓……吓到……”
叶月的最后一个你字没有说出来,也永远说不出来了。
秋小落亲眼看到叶月失去了一切呼吸和意识,看着叶月的心火全数涣散,再无生还的可能。
到底是与泱一样的人,连带着祝融在内的几个人,全都朝叶月跪了下来,冲她行了一个九州标准的敬上礼。
在这一刻,当初天尊与妖皇之间所发生的种种不快,全都化作了飞灰,再也没有任何踪迹了。
“后尊,斯人已逝,请节哀。”祝融行完礼之后,见秋小落仍然神色郁郁的,便安慰了她一番,可秋小落并不是一般人,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周山的倾塌尚未彻底了结,现在也不是她能够为了叶月的离世而伤感的时候。
秋小落手上幻化出两抹截然不同的冥火,至阴之骨的力量让她的冥火变得充满了阴诡的气息,可是这样的气息并不令人觉得胆寒。
她信手捏来一般以左手冥火扬起应龙骨,右手运转另一脉的冥火顺势突围,竟然直接将应龙骨给推进了不周山之内,这样的功法对他们来说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是断然想象不到的,可秋小落做起来却格外游刃有余。
祝融怔怔看着秋小落,看着她轻而易举地将应龙骨放回原位,整个人都戴在了原地。这样的吃惊也停留在了妖之婴与天之婴的脸上。
秋小落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一般。对她来说,这是最简单的一件事罢了。
待应龙骨归位,秋小落甚至还分了一些冥火在应龙骨身边,作为应龙骨暂时的力量来源,免得不周山再出什么意外。
这样的操作,秋小落坐起来得心应手,妖之婴看着秋小落做事如此娴熟老练,脸上不免多了一丝欣慰:“想不到这一回你居然成长了这么多。”
“你现在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催盏长老他们了,我可不喜欢听。”秋小落收了冥火之后,看着妖之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喜不喜欢听可跟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了,这回把天之婴强行拉来,我可累坏了,但是在我沉睡之前,我还想再提醒你一句,关乎张思的事情,请你一定要沉住气,哪怕他已经被陌焚的手下给杀了,现在也不是复仇的机会。”妖之婴其实早就累得不行了,它召唤了天之婴,以俩人的力量支撑了那么长时间的不周山,它的冥火消耗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鲁莽的,冤有头债有主,谁对外公下的手,我自然要谁偿还。”秋小落勾起嘴角,却是一个冷漠至极的弧度,不带一点儿温度。
她已经吃了这一次亏了,要不是她冲动行事,不周山也不会折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