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凝望着顾寒时,安静了下来,不再乱动,静静的看着那人,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到最后,又被困意侵袭,闭上眼睛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东方吐白,太阳挣扎着从风云翻涌的东方缓缓的升了起来,橙金色的光芒洒向静海的海面,细碎的光芒揉碎了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绽放,远方的山尖上,蛰伏了很久的飞鸟,成群结伴的飞向天空,是外出觅食或是为这难得好天气庆祝,清悦的叫声连绵不断,细细传到山涧,传到水中,也传到人们的耳中。
清晨的第一束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像是调皮的精灵,随着太阳的高度不断变化。
温凉在着美好的清晨中醒来,床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七点半。
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着没有转醒的迹象,眉眼沐浴在清晨的光里,衬的他刀刻般冰雕雪筑的五官,流露出丝丝如水的温柔和宁静。
温凉想到了什么,不禁推了推顾寒时的肩膀,男人在她的动作逐渐转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又微微眯了回去,嘴角勾起一个盛满了宠溺的弧度:“早啊,阿凉。”
“你还不起吗?现在都七点半了。”温凉好意提醒道。
今天周一,按照惯例,顾寒时有一个早会要开,具体时间她不清楚,可现在应该去准备了,总是不会错吧。
顾寒时不以为意,很是眷恋的抱着温凉,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头靠在温凉的肩膀上,解释说:“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日我难得赖床,老婆,你就陪我赖一下吧。”
清晨刚醒,他的嗓音低沉且有些暗哑,说话的时候喉头震动带出一些些蛊惑人心的磁性,故意放软姿态,似是撒娇的语气,真的使人无从拒绝。
温凉很少看到这样的顾寒时,所幸便依了他。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又耗了半个小时。
期间顾寒时的手脚极为不安分的在被子下,对温凉很不客气的索取一番,差点就将温凉惹的炸毛了,才终于心满意足的起床了。
温凉从床上下来,双脚站到地上的时候,免不了一阵短促的头晕目眩和头重脚轻。
不舒服的感觉姗姗来迟的控制了她的身体,她稳了稳身形,伸手探额头的温度。
彼时顾寒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体温计,不容拒绝的堵在温凉的面前道:“嘴张开。”
温凉不想与之计较,乖乖的张嘴把口用的体温计含在了嘴里,觉得站着费力,又坐回了床上。
等三分钟后,准时拿出来看了体温,三十七度,确实是降温了。
顾寒时很满意,淡淡的笑开,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温凉的头,选择性眼瞎忽视温凉瞪他的目光,更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摸了一下温凉的脸。
这是温凉总算是没办法再忍,掰着顾寒时的手腕,把放在她脸上的手移开,故作冷漠道:“滚蛋。”
“马上滚,立刻滚,宝宝乖,快去洗漱,我去隔壁叫一下我们宝贝儿子。”顾寒时的话,单从字面上看上去,别提多怂了,可一旦看到他说话时那副得意的表情,又会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温凉深知自己道行不高,比不要脸一定比不过顾寒时,因此,她选择沉默,二话不说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之后,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顾寒时。
彼时顾景年已经醒了,洗漱完毕,正站在床上自己穿衣服,顾寒时站在床边,偶尔帮忙拉一下,或是整理一下,却不动手帮其穿戴,借机训练顾景年独立。
套上毛衣,顾景年顶着一头凌乱的呆毛,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温凉,他即刻兴奋地叫道:“妈咪,早上好,你刷完牙了?”
温凉点头微笑着回答:“嗯,你好好的穿衣服。”接着将目光看向了顾寒时,清了清嗓子装作淡定若无其事问:“我的衣服呢?”
毕竟问这等生活琐事在温凉的心中,她还是带着些羞耻的抗拒。
顾寒时被问及,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道:“我让人洗了烘干,还没取回来呢,你监督阿年穿好衣服,我去帮你取。”
温凉到嘴边的拒绝就要说出口,可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睡袍,还有包裹在睡袍里面真空的上半身,终于还是将话憋了回来,默许了顾寒时的话,和他交换了一下,让顾寒时去帮她拿衣服去了。
帮顾景年套上大衣,揪着小孩的咯吱窝把人从床上抱了下来,让其坐在椅子上穿鞋,温凉自顾自的去打开房间的柜子帮小孩寻找他的围巾去了。
“妈咪,我穿好鞋了。”顾景年向着温凉走过去。
正巧温凉也找到了顾景年的围巾,口头上笑着夸一句:“阿年真棒,来,带上围巾。”
说着双手绕到小孩的后面,给他带上了那小小的围巾。
房内开着暖气,并不觉得寒冷,甚至还有些温热,顾景年穿的像一个粽子一般,很快就觉得热了,揪着小围巾透气,往没有开暖气的客厅跑。
正巧顾寒时拿着温凉的衣服进来了,他回头殷切的朝着自己身后的温凉喊道:“妈咪,爸比回来了。”
温凉慢悠悠的从房内步出,伸手想接过自己的衣服,不料顾寒时不按常理出牌,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揪回了房间,迅速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