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郑洁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是她出轨,做尽了所有的荒唐事,害的沈铮一度徘徊在郑洁给他留下的阴影里,不敢见光。
如今她心安理得,寻不到更好的,便回来纠缠,死咬着不放,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当做赌注,不留余力的想毁掉一个给了沈铮重新生活的希望的女孩。
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认定自己才是对的,厚颜无耻的想与沈铮复合。
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几个这般道德败坏,心机深沉,自私自利的女人了。坏,坏到了骨子里,已然不自知。
郑洁勉强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语气却愈发的深寒,对温凉道:“温法医不必教训我,你不是我,不知我和沈铮之间的情义,不该这般含沙射影的说教。”
“情义?”温凉疑问。
她笑了,笑容止不住的扩大,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笑落在郑洁的眼里,有着莫大的讽刺。她放在桌下交握的手,不断的增加相握的力度,以至于手指骨节狰狞凸起,指尖泛白。
郑洁心中已生出许多的恶意,偏偏对方是温凉,是顾寒时的女人,顾家的顾太太,她惹不起,甚至连对温凉说一句狠话,都不敢。
因为她深知自己承受不住,惹恼温凉后,她可能需要承担的后果。
温凉终于忍住了笑,望向郑洁的眸子,带着森寒,语气依旧淡淡的,让人兀自觉得后背发凉。
“如果郑小姐觉得,你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还道和沈铮之间存有情义,那郑小姐的情义,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似个笑话了。我相信沈队,对于郑小姐口中的这点情义,该也是,无福消受。”
讽刺意味十足,温凉嘴角的弯度,似啐血的尖刀,郑洁看在眼里,心中恶寒。
郑洁逞强道:“温法医,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说到底,她也从未招惹过温凉,温凉有必要这样,出口成章,皆是讽刺刁钻的侮辱她吗?!!
“郑小姐说笑了,比起郑小姐,我这应该不算什么。难道郑小姐还能指望着,我客客气气,好声好气的和你闲聊?”温凉不为所动,承认的很是干脆。
郑洁的脸上的平静早就端不住了,听完温凉的这些话,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只是她没有忘记今日找温凉的真正目的,只好强逼着自己,忍着心中的怨怒。
更甚于,她还逼着自己对温凉,重新露出了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终于点名了此行的目的,对温凉说道:“温法医,没想到你对我的成见如此深,这么不待见我,也是我的错,确实做了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不过,温法医,还是如我一开始说的那样,这是我的私事,是我的生活,和个人能力,工作能力,没有太多的干系,我希望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温法医对于我工作上的评价,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原来如此,温凉此刻才终于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郑洁这时找她见面的原因了。
感情是怕温凉在私底下对着枕边人顾寒时吹耳边风,对她在顾氏集团的工作产生影响啊。
顾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位于商行业金字塔顶端的商业帝国,郑洁为顾氏集团工作,无论是个人收入,还是业界名声和前景,都很可观。
若是因为生活上的事情延伸到工作,导致她失去顾氏集团这个平台,归根到底,郑洁还是舍不得的。
而且最让她害怕的就是,顾寒时宠妻之名是响当当的,当时和温凉成婚,以顾氏集团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做聘,才把温凉娶回了家。
此时一事成为业界美谈,也有诸多的非议。
百分之十八的顾氏集团的股份,是什么概念,无需过多的解读和理解。从中可以看出顾寒时对于温凉的情义,重于千金。
郑洁以小人之心对温凉发出邀约,是因为她害怕,惹恼了温凉,就是惹恼了顾寒时。
到时候,别说顾氏集团容不下她,只要顾寒时一句话,整个业界,都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温凉笑了,眼角弯弯的,笑意中竟带着一些娇俏的顽皮,就像是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
她就是用这样明媚的笑容对着郑洁,口中说出残忍的话来:“真是多亏了郑小姐提醒,今日若不是你刻意来找我说这些,我都差点忘了,郑小姐是顾氏集团的员工,只要我愿意,简简单单就可以给郑小姐制造一些无法挽回的麻烦。”
“温法医……”郑洁喃喃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原本觉得自己对温凉多少有些了解,从表面上看,温凉骨子里清高,不屑于做这些事情,可现在看来,温凉好似当真是生了不放过她的意思。
难道今日,她来找温凉,本就是错的。
温凉不理会郑洁的失意,抬手看了看手腕处的腕表,站起身来,告辞道:“郑小姐,想必你我之间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互相不对付,再坐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先走了,你随意。”
说罢没给郑洁开口的机会,温凉便转身欲走。
郑洁急匆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拦人,急切的叫住温凉:“温法医,请等一下。”
温凉出于最后的礼遇,站住了脚,表示愿意听郑洁将话说完。
“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她指的是,温凉是否会出手毁掉她的工作她的前途的事。
温凉背对着郑洁,沉默以对了好一会。
郑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