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来到西门庆家生药铺的门前,只见人山人海地挤满了人,燕青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径直来到大堂之中,伙计见了,急忙跑过来吆喝道:“快到后面,排队去!”
燕青亮出金质腰牌,伙计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燕青说:“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
那个伙计领着燕青来到了生药铺的二楼上,掀开帘子进入明间内,房间里弥漫着沉香燃烧出的袅袅轻烟,靠窗的墙边放着六把云南玛瑙漆减金钉藤丝甸矮矮东坡椅,两边挂四轴天青衢花绫裱白绫边名人的山水,一边一张螳螂蜻蜓脚、一封书大理石心壁画的帮桌儿,桌儿上安放古铜炉、流金仙鹤,正面悬着‘翡翠轩’三字。
左右粉笺吊屏上写着“风静槐阴清院宇,日长香篆散帘栊”的对联。
里面地平上安着一张大理石黑漆缕金凉床,挂着青纱帐幔。两边彩漆描金书厨,盛的都是送礼的书帕、尺头,几席文具书籍堆满。绿纱窗下,安放一只黑漆琴桌,独独放着一张螺甸交椅。
这一天因为天热,西门庆刚好没有出门,见燕青走进了他的书房,西门庆急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有些讨好地说:“将军一向可好?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燕青说:“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先生。”说着,燕青打开一个小纸包,只见纸上有几颗种子,西门庆见了这个东西不禁暗暗心惊。这种植物由印度番僧带到中原,多用这种植物调配迷幻之药,拐诱良家妇女,所以被官府禁止销售。但这种药物还有一种好处,就是有麻醉的作用,日前,在汴梁城被围困的时候,很多士兵身中箭矢,要取出射入肢体的箭头,常人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剧痛。当时,伤兵营里采购药物的事由玉兰负责,她在青楼的时候知道这种药物的功效,就自作主张,偷偷地买了这种药物用来给伤兵疗伤。当时,西门庆认为有利可图,就买给过玉兰这种药物。
玉箫前来找西门庆讨要治疗烫伤的药物,西门庆也把这种药物给过金人。
现在,燕青突然拿着这种禁药前来找他,西门庆不知道是福是祸。他只能所问非所答地说:“小可没有想到,将军的伤好得如此之快,实在是神灵保佑啊!”
燕青想起来,听李师师说过,在自己伤重昏迷的时候,西门庆曾来探视过他,并且说出了他所中的毒,是北方蝮蛇之毒,正是因为他认出了蛇的种类,所以才再发榜文,寻找蝮蛇之毒的解药。
燕青听了西门庆的话,急忙还礼说:“还要多谢先生,为小乙辨识出蛇毒的种类,所以才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但是,给我治伤的郎中却被人谋害,尸体被人丢在客栈的井里。这些种子就是在他的胃里发现的,这个人被人下了致幻的mí_yào,如果只是一个江湖郎中,不知是谁给他服用了这种mí_yào?”
西门庆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在想,如果是金人的奸细混进城里,这种药物很可能就是从他的生药铺里流出去的。如果自己送给金军药物的事情一旦被燕青发现,自己勾结金人的勾当就要暴露。
想到这里,西门庆强作镇定地说:“将军,这种药物是官府禁止销售的,本店一向奉公守法,不会做这种违法的勾当。”说完,西门庆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燕晴,在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燕青笑道:“大官人不必紧张,既然贵店没有卖过这种药物,我到别的店里去看看。”
说完,燕青向西门庆道了别,然后走下楼去。
见燕青走远了,西门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赶紧掏出一方丝帕,擦着脸上的汗水。
在粘罕的大营里,猎鹰武士向他汇报说:“现在汴梁城中人心浮动,时疫爆发,正是我们攻城的好时机,我们可以联合四太子,一起去围困汴梁。”
粘罕摇摇头说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不能让兀术占了先机。”那个猎鹰武士忙向粘罕施礼,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汴梁爆发时疫的消息传到了兀术的大营,兀术急忙调集四千人马,准备前去围困汴梁。
兀术要来围城的消息,早已被宋军探听到了,赵桓登上了城墙,只见兀术巫的铁浮屠大军在汴梁城外摆开了阵势。
宋军准备好了守城的滚木雷石和火炮,刚刚安定下来的汴梁城,再一次陷入危局之中。
赵桓回到了睿思殿,面对木制飞鸟的雏形,一筹莫展。
林冲和扈三娘,两个人各自率领兵卒来到城墙上,决心与汴梁城共存亡。
这一次,玉兰和玉箫两姐妹也双双跟随兀术来到了汴梁城下,兀术答应过玉箫,如果攻破汴梁,就把当年拐卖她们姐妹俩的那个恶贼,还有青楼里欺负过她们的老鸨和龟公一起抓来,交给她们姐妹,让她们将这些仇人千刀万剐,以雪往日之恨。玉箫听了,欢呼雀跃,玉兰却是心事重重。
来到汴梁城下,兀术披挂上阵,女真将士们开始攻城。
玉兰和玉箫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玉箫看着姐姐玉兰忧心忡忡的样子,冷笑着说:“姐姐,我知道你是宋军的奸细,看在我们一奶同胞的份上,我并未向将军举报你,但你要识相,如果你胆敢破坏将军攻城,我一定会杀了你。”
玉兰冷冷地笑着说:“你是喝汴梁城的水长大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女真?”
玉箫说:“四太子对我一片真心,你难不成嫉妒了?”玉兰失望地瞟了妹妹一眼,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