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颗珍珠捡了起来,随后四处张望。
她想瞧瞧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然而四周只瞧见树木荫荫,绿草匆匆,花木扶疏间一条小路,竟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想起杨氏的算计,景宁心知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于是便将珍珠收起来,快步离开这里,一边走一边快速整理着自己的发鬓和压出皱褶的衣服。
直到走到人流多的时候,她的仪态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随便拦住沙弥,问清楚今日丞相府诸位所在的客房后,便朝着后山而去。
才走到一半,就听到前方传来欢声笑语,其中有几道声音,分明是杨氏和老夫人的,她脚步一顿,目光中划过一道冷光,但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前方的凉亭中已经坐了数人,都是穿着素净,打扮简单,瞧上去便知是真正的潜心礼佛之人,是因着今日来拜佛而特意打扮的。
这几人中,有和老夫人一样的年过半百的老人,其中也有和杨氏一般年纪的夫人。
她走了过去,低声道:“祖母。”
“哦,这就是休宁吧,果然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亭亭玉立的。”
站立在一旁的一个绿色衣裳,梳着夫人发鬓,头戴银簪的女子顿时笑着开口,她的目光仔细的在景宁身上一寸一寸的巡视,似乎是在打量。
“林夫人瞧错人了,这是我大孙女,景宁。”
那位被叫做林夫人的妇人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过去从未瞧见过郑大小姐,也就不怎么认识,让郑老夫人见笑了。”
老夫人倒也没怎么介意,只是笑着说道:”这孩子腼腆,一瞧见生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景宁,这位是林司空的夫人,林夫人,这位是杨御史的母亲......”
她将这凉亭中的人一个一个的给景宁介绍。
“林夫人好,杨奶奶好......”
景宁脸上带着微笑,一个一个的问好,最后退到了老夫人旁边。
抬起头,正好对上盯着自己的杨氏,将对方眼中的惊讶尽收入眼底。
被景宁看过来,杨氏目光一紧,立刻装作不在意的移开了目光。
她在心中冷冷一笑。
看来,杨氏打的主意,应该到时候领着这样一群人,光明正大的“揭露”自己和那个男子的私情吧?
倒是让她失望了。
尽管如此,可景宁的心中依然存在着一些不安,似乎接下来还会发生点什么。
直到凉亭中的几位夫人都已经闲聊完,老夫人的脸上也露出疲惫之色,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景宁忽然听到杨氏惊呼一声。
“景宁,你掉的这是什么?”
景宁一愣,立刻低头看去,只看到自己的脚边躺着一张揉皱的纸条。
此时她紧靠着老夫人,周围没有其他人,而杨氏又在距离她极远的地方,明显不可能是杨氏故意扔到自己脚边的。
也就是说,这当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了了。
她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种种念头,然而动作却没有丝毫含糊,低头就想要将那张纸条捡起来。
然而,那位林夫人,却抢先一步将其捡了起来。
她大声道:“哦,从郑小姐身上掉下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的必然是什么雅致的诗句吧我瞧瞧......衣带渐宽人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这,这不是情诗吗?底下还有个落款呢,敏之,这不是我娘家里头那个侄子的名字吗?我侄儿写的情诗,怎的在郑小姐您身上呢?”
话音一落,林夫人眼含深意的看了景宁一眼。
来了。
景宁心中咯噔一下,眼眸微深,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之色。
“林夫人的意思是,写这张纸条的,是林夫人的侄儿?”
林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这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侄儿的字迹,落款也是我侄儿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我侄儿敏之写的东西,怎的会落到郑大小姐身上?”
她这一番话,说的别有深意。
一个大家小姐,手中竟然有外面男子的情诗,这代表了什么?
可不就是两个人私相授受吗?
景宁眼眸一沉,老夫人却已经赶在她之前开口,冷声道:“林夫人请慎言,不过是一张纸条罢了,景宁也说了,她并不知晓这纸条是林公子写的,说不准只是在路上捡到的。”
老夫人说着,脸色阴沉,不怒而威,明显是在提点林夫人见好就收。
然而林夫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用帕子捂着嘴唇,咯咯地笑起来。
“老夫人说的有道理,不过晚辈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瞧见没过那个大家出身的小姐,在地上捡一个男子写的情诗呢。”
这是要不依不饶了。
老夫人的脸上浮现出怒意,正打算发怒,景宁却拦住了她,面带冷笑的瞧着林夫人,道:“林夫人的意思,就是我跟林公子有私情了?”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林夫人同样有些窒息。
按理来说,一个大家千金,遇到这种事情,不该是羞愧气愤,千思万想的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哪里有人竟然这般直勾勾的点出来?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道:“这可是郑大小姐您自个说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景宁淡淡的道:“林夫人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景宁十分好奇,林夫人莫不是瞧不上我们丞相府,觉得我们丞相府是那没落的小门小户,攀附不了京城俊杰,于是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