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唐术刑挨着顾怀翼坐下来。
“叫铁鑫峒,其地位原本与八方的蒿里算是差不多的一个神人。”顾怀翼一字字道,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唐术刑。
“是吗?他是什么人?”唐术刑故作糊涂,实际上他在卷入圳阳市的案子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八方的人,也不知什么尸匠一派分为两门,更不知道古科学部的存在,但现在他逐渐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不告知他这些的原因——一旦卷进去,要脱身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自己不被卷进去。也不可能。遇上师父是自己的运气,毕竟自己的父亲唐定峰和鸡爷的父亲姬民兴掌握了一个大秘密。
“铁鑫峒是尸匠一派中的和平主义者,一直坚持两门握手言和,八方收手不要再追杀药金。而药金不再贩毒。重新过以前那种大隐于市。小隐于野的生活。”顾怀翼看着庭院说,“可是哪儿有那么简单?如同是一个人过习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突然间失去一切。让其每天起早摸黑干活赚钱生存一样,太困难了。”
“明白!就等于一个男人有钱玩惯了模特之类的大美女,突然间破产了,每天只能让他混迹在一百五十块钱玩一次的发廊。”唐术刑一本正经地形容。
顾怀翼笑道:“差不多吧……”
八方的人习惯了杀戮,药金的人习惯了毒品带来的巨大利润,而八方的资金来源几乎全是夺来药金的毒资,而且经过从清末开始的对立,会赶尸术的人也越来越少,但凡精通的要不为了避开两门的战火,躲起来了,要不已经选择了其中一门,位居高位,如同两门之中的五阳与五志负责人一样,而下面的人并不会赶尸术,战斗力也被极大的削弱,同时也因为行尸越来越不好炼制,也找不到合适的尸体,两门都不得不潜心研发如何让正常人进行“尸化”。
“如今,‘尸化’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体兵器,只是除了两门之间的斗争外,其余时候他们很少使用,没有那个必要。”顾怀翼盯着廊檐上面缓慢爬行的甲壳虫,心中数着那虫触角滑动的频率,又道,“铁鑫峒是当年最反对研发‘尸化’的人,毕竟那是异术之中的禁忌之一,但八方的蒿里和药金的掌货却认为那是人的一种进化,人本就是从死到生,再从生到死,如果能控制这个过程,难道不算是进化吗?”
铁鑫峒为此奔走两门,试图阻止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但八方蒿里和药金掌货都只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告知铁鑫峒,如果对方停止,自己也会停止,接着踢皮球一样让铁鑫峒无奈地重复在两门游说,最终无功而返,干脆用“武力”来进行干预。
铁鑫峒本就是尸匠门下的顶级高手,而且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人知道这个整日神经兮兮的人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情,你有可能监视到他上午还在浴室外偷窥,而下午就已经把某个地方连窝端了。
“当年铁鑫峒被两门同时宣布逐出尸匠一派,并且不能参加任何本派活动的主要原因是,他当时为了方便毁灭两门的‘尸化’研究部门与相关人员,借助了外人的力量。”顾怀翼抓起那只甲虫,放在掌心内,然后将其一口气吹走,再道,“他找了自己的两个挚友,一个是断金门的残存高手杜乌江,另外一个是铁衣门的叛逃者马北辰,这两人也算是当今异术者之中能跻身绝顶高手行列的人,虽说年龄都不小了,但要杀掉他们,根本就是在说笑话。”
“这么厉害?比铁鑫峒还厉害?”唐术刑正经问道,他从未从师父那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我举两个异术界中无人不知的例子。”顾怀翼竖起两根手指头,面朝唐术刑道,“断金门很多年前的旧址就成为了废墟,但传言断金门的那柄冶金刀还在废墟之中,于是有无数冒险家和其他异术者在80年代末期齐聚在那里,毕竟当时的政府还全神贯注在境外势力的颠覆上面,那时候杜乌江闻讯立即赶回,并不是因为他要保护那柄冶金刀,仅仅是他认为那是断金门最神圣不可被外人玷污的地方……”
杜乌江赶回断金门旧址,沿途劝说那些正在赶往的冒险家与异术者,可不管是暗示还是明说,没有人理会他。无奈,杜乌江只得召集全国剩下的断金门门徒回旧址,但赶回去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有不少人在半路上就被暗杀了,活下来赶到旧址与杜乌江会和的只有三个人,但他们都只是普通门徒,功夫不及杜乌江的百分之一。
大战!接下来便是三天三夜的大战,那些原本互相敌视的冒险家与异术者决定联手干掉杜乌江与那三名门徒,三名门徒在首战之中便被杀死,杜乌江则因为中枪,潜伏了下来,但首战便杀掉了36名敌人,而且手无寸铁,而后几天中,神出鬼没的杜乌江一个又一个解决着那些敌人,冒险家和异术者开始撤退,但杜乌江依然不肯罢休。
就在他准备将剩下的几十人赶尽杀绝的时候,铁鑫峒出现了,一副旅人的打扮,谎称自己是个脚商,而贩卖的物品竟然是女性内衣裤之类的玩意儿,要求杜乌江放过其他人。
杜乌江当然不肯,只是让铁鑫峒滚开,否则连他一块儿干掉。
铁鑫峒傻乎乎的摇头不肯走,还提出了个条件:如果杜乌江五十招内干不掉自己,那么就得罢手,跟着自己去旅行。
铁鑫峒这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