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三天,这三天内刘义元几乎没有睡,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唐定峰,让他继续前进,但唐定峰不愿意,在他计算之中,大部队很快就能赶到。
可是事与愿违,几天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意外也接踵而至,一直没有睡觉的刘义元却倒头就睡了,这一睡就是一天,叫都叫不醒。
刘义元安静下来,让唐定峰舒服了不少,至少不用听人在那叽叽喳喳的乱叫,也不用担心刘义元的说话声会引来敌人,毕竟有纪律在那摆着,否则他早一枪把那个话唠给嘣了。
再次入夜,唐定峰也困了,留下姬民兴和半数士兵警戒,他决定睡一会儿,谁知道一闭上眼睛就直接沉沉入睡,还做了一个战争已经结束,他已经在家中舒舒服服睡觉的梦,在梦中睡觉还做了个梦,足以说明他有多累。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睡着了,不,不是睡着了,都被打晕了。
唐定峰当时就慌了,以为遭受了敌人的偷袭,立即挨个叫醒所有人,同时发现刘义元失踪了,更可怕的是,他在叫醒手下士兵的过程中发现有3个人死了:一个是颈骨被人劈断,一个看样子是摔倒后脑砸在石头上死去,而剩下的那个则是被打晕的时候,脖子恰好顶在了两根树枝之间窒息而死。
唐定峰叫醒了姬民兴,两人简单勘查了现场之后,断定都是刘义元干的。虽然说这小子没有心要杀人,但因为走得急,怕人发现,没有掂量下手的力道,也没有注意下手后其他人会不会遭受树枝和石块的第三方伤害。
“这小子是个高手!”姬民兴看着正逐渐清醒过来的士兵们,“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替自己松绑,又下手把警戒的士兵全部击晕,这些事情你我联手都做不到。”
唐定峰当然清楚,他带的是一个排,加上他和姬民兴一共有20个人。都是侦察排的士兵。不算是最精锐,但也比普通作战排强悍不少,警觉性也很高,而且他睡觉之前。留下了6个人分成3个组警戒。刘义元就那么简简单单无声无息把他们都撂倒了?
刘义元不仅是个高手。而且还深藏不露,沿途他们都没有发现他有这么好的身手,除了认路辨天气之外。其他时候都表现得那么柔弱。
“死了三个战友……”许久,唐定峰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看向刘义元应该逃走的方向,那是登尚大寨的方向,他必定是去那边了。
“民兴,我去追刘义元,死都要把那小子给绑回来!”唐定峰突然这样说,看向姬民兴道,“你留在这里带着其他人等着部队,我已经犯错了,回去也是处分,而且死了三个兵,我肯定也是军法处置,但我就算死,也得替他们报仇!”
“排长!”姬民兴一把拽住要走的唐定峰,“你不能走,你这种情况算是逃兵你知道吗?”
“我知道!”唐定峰点头,“实际上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地形图都绘制出来了,你带着他们和图返回,不要管我,问起来,就实话实说,不要替我隐瞒,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回去说不清楚,会给你们留下一辈子的污点,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兵。”
唐定峰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未更改过,姬民兴知道无法再劝说,只得看着唐定峰独自离开消失在丛林之中。
回忆到这里,满头白发的唐定峰终于微微偏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一直追,一直朝着刘义元所说的登尚大寨的位置前进,同时也发现,那个刘义元果然是一把好手,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足迹,大部分时候都是踩着石头走,如果不留心石头上留下的泥土,你根本不知道有人经过。我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登尚大寨,等我从山上往下看的时候,都很吃惊,在战争年代竟然还有这么繁华的一座小镇,依然是夜夜笙歌,热闹非凡。”
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登尚大寨真的是灯火通明,再看四周的环境,周遭环山,虽然隐藏在密林之中,但依然很容易被发现,为什么这里的人不怕不躲。
穿着军服的唐定峰不敢轻易下山,只得坐在那里先观察,忽然对死都要赶到这里来的刘义元十分好奇,他干脆又朝着山顶爬,到了山顶之后再往另外一面看,用望远镜能清楚看到那个山头高地上的敌军阵地。
唐定峰在地图上计算了下大致的距离,那座敌军阵地与登尚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几公里,而且还算的是盘山道,不算绕行的山路,直线距离很近,为什么敌军不驻守这个重镇?
再看登尚寨内,并没有穿着敌军军服的人,虽然大部分人都持枪,也有穿着军服的,但五花八门,竟然还有二战时期日军的制服,武器也有不少二战时期的什么莫辛纳干步枪,三八式步枪等等,就像是个土匪山寨一样。
最重要的是,地图上没有标明有这么个地方,甚至连周围的四座山都标注错了,但他们手中这幅地图是早年敌军自己绘制的,难道说这座寨子是近几年才立起来的?
唐定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逃兵,那么势必要找到刘义元,给死去的战友一个交代,于是他悄悄摸到就近的屋子偷了衣服换上,藏好步枪和其他东西,随身带了手qiang和几个弹夹,这才混在人群之中走进寨子。
进寨时,唐定峰还在担心自己语言不通会露馅,正准备假装哑巴,谁知道进去一听,这里的语言也是五花八门,说当地话的人很少,很多人说汉语,还有说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