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他’吗？”
“你早就知道了是他？”
妮娜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撼和复杂情绪，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
沃德端着咖啡老神在在地品了一口，然后微微眯眼，笑起来：
“哦？‘他’是谁？”
妮娜一噎，随即有些恼怒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和我卖关子吗！我知道当年的你是靠着怎样的契机才一步步地打拼上来，如果不是为了‘他’，你怎么可能会专程千里迢迢跟着我们摄制组去到中国！”
越说妮娜的思路就越清晰，分析也愈发严密到位：“还有当时在back战队的客厅里你和‘他’之间存在的那种很奇特的气氛，还有最后你主动要求做最后一段的采访、甚至是最后问出那样的问题——”
说到这，妮娜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紧紧落在沃德的身上：
“所以，一切的答案都只有那一个解释！”
沃德慢慢地放下了装着咖啡的马克杯，微微沉默，然后目光游离一般地飘向咖啡店的落地窗外，望着伦敦澄澈透净的碧蓝天空和那天边的飞鸟，神情一瞬间有些复杂和感慨，最后他慢慢地眯起眼睛，微微地笑起来：
“哦，分析得很对。”
“没有错……”
“是‘他’。”
……
是“他”！
听到这样的答案，饶是妮娜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却依旧无可抑制地心情剧烈一震。
整个人……呼吸都要显得微微急促起来。
是他。
如果是面前这位自己最尊敬的导师都这样亲口承认，那么那位back战队的辅助队长的真实身份就再没有半点悬念和值得怀疑的地方——
真的是“他”！
妮娜在职业电竞圈里也已经打拼了好几个年头，见识过的顶尖职业选手绝对不在少数，所以也不再会有什么职业选手能够让她在面对的时候会感到紧张和局促——甚至当初她还采访过njring战队的队长flow。
那些强者，也是真正站在世界职业圈金字塔顶端的巅峰“神级”存在。
可就算是那样的神级选手，也不可能让妮娜如此失态。
换句话来说，整个职业电竞圈里……真正能够让现如今的妮娜都依旧忍不住要生出那种粉丝追星一般激动和紧张情绪的，只有那个传说。
那一支存在于“传说”中的队伍。
那位一手奠定了dota职业圈三个赛季不败神话的传奇队长。
妮娜此刻的心情忍不住地激荡摇曳，而坐在她对面的沃德却已经开始缓缓出声，语气平静地讲述着：
“是，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有了猜测和怀疑，所以这一次就是去亲自印证那个猜想。”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的确就是‘他’。”
“所以我从你手中要过了最后一段采访的任务，因为我认为那段采访，必须由我来做，也只能够由我来做。”
妮娜认同地点点头，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么的确就如同沃德所言，那段采访必须也只能由沃德来做。
但随即妮娜又忍不住地问：
“所以，你是知道他最后会直接在采访里坦白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问出前面的那个问题么？”
沃德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提前知道，只是觉得那个问题应该问，而且也应该由他来回答。”
说着沃德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而且……”
“那并不是在‘坦白’啊。”
“那是一种宣告。”
“他在通过这次的战队巡礼宣传片，向当年的那些老对手和全世界的电竞玩家做出宣告！”
妮娜听得心神摇曳，忍不住想起当时在采访最后结束之前，那个“他”低下头之后自言自语般说出的最后那句话。
那句话，在这次的巡礼宣传片剪辑过程中被降低音量弱化处理了，玩家观众们看视频的时候听不真切。
但当时在现场的她……
却听得清清楚楚。
……
某人在宣传片中接受的采访，就如同沃德所言，的确是一种宣告。
一种晦涩得让常人无法理解、却能够让该听懂的人听懂的宣告。
欧洲，灰烬-ash战队训练基地。
训练室内一片沉默死寂。
沙发座上的亚当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电脑屏幕画面中那播放的战队巡礼宣传片视频，画面停在了back战队队长采访的那一个片段上。
他看着定格画面中的那道身影已经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的沉默和安静。
一分钟的心情剧烈震动不休。
终于，这位被尊为“巨神”的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烦杂的情绪一瞬间平复下来，然后缓缓开口，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响起：
“你怎么看？”
又是片刻的沉默与寂静。
随即在亚当的身后，响起另一道嘶哑的声音：
“我不能确定。”
“但是……”
“应该，是‘他’。”
这位昔日惊动整个欧洲职业圈、现如今能够同战队的巅峰“神级”中单队长flow正面交锋而毫不逊色的恐怖阴影、此刻的语气中难得地出现了波动和复杂的迟疑情绪。
有些存在，是连当年的他、都不得不被迫抬头去仰视的。
那是真正的无敌。
是真正的神话。
亚当的眼睛突然间眯了起来，惊人的凛冽锋芒从眼中陡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