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伙计来到厨房,厨房门口有一人正在等候,看他样子,似乎是个厨子,眼神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怒意。小乙来到门前,见房中微有光亮,伙计上前敲门,
“姑娘,你的同伴来了,开门呀!”
三人知阿果在里边,童陆打着哆嗦,叫道,
“阿果姐姐,动作快些,冻死人了!”
半晌无动静,那厨子也是不住摇头。小乙眼神询问那伙计,伙计点点头,小乙上前使劲一推,那门把手从中折断开来。童陆赶紧推门进去,
“小乙哥,以后还是要温柔一些!”
童陆倒不挑地方,在门背后便把衣衫脱了下来,又迅速将干衣换上。小乙顺着光亮朝里看去,灶头那边还冒着烟,灶孔旁边躺着一人,不是阿果又是何人。她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衫,睡相倒也极美。小乙笑了笑,说道,
“她还真会挑地方,这灶边上还真是暖和。”
小乙向白青点点头,便带着童陆和伙计去到门外。白青换衣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她出来时,带着睡眼朦胧的阿果。阿果揉着双眼,喃喃道,
“好饿,去吃什么!”
白青扶着她笑道,
“吃最好吃的!走,咱们先过去。”
阿果一听,也是加快了步子。童陆踱着碎步跟在后边,他也被淋坏了。小乙进了厨房,迅速将衣衫换下,又向厨子讨了些姜来,浓浓的煮上一锅。
小乙寻了处干燥地方把湿衣挂上,这才回到外边火塘。童陆白青阿果坐在火堆旁,一旁小桌摆满酒菜,三人已经吃上,童陆还倒上小酒,不时咂上一口。小乙过来坐下,举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喝尽,
“伙计,多来两壶!”
那伙计“哎”了一声,欢喜去了。
一旁烤火老人咳嗽一声,看着小乙说道,
“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喝酒倒是一点不含糊,请爷爷喝上一杯可好!”
小乙笑笑,回道,
“自然好啦!”
小乙看这老人约莫五十上下,头发花白,胡子三两根,虽不很精神,却感觉极为亲切。他站起身来,接过伙计拿来的酒壶酒杯,便要为他倒上。
“用这个,用这个!”
那老人怀中小心的取出一只青紫色小酒杯,杯上似有些裂纹,又似与杯身融为一体。看上去朴实无奇,却是极为圆润,像是有人用它喝过上千万杯酒水,才能抿出此般模样。
小乙把那杯子倒满,老人拿过酒杯,凑近鼻端闻了三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点点头,又小喝一口,再点点头,最后一口将杯中酒水全部饮尽,然后不住摇头,
“酒是好酒,人是好人!美!美!”
小乙刚要再给老人一杯,另一人插话进来,
“哼!这老头,每日在此要酒喝,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小兄弟,他就是一无赖,待在这酒馆已经半月了,每日四处要酒,真是与那乞儿无异!”
那老人只当没听到,把那酒杯又伸了过来,小乙笑笑,把酒斟满。老人如刚才那番,又饮一杯。如此这番,共饮了三杯方才说道,
“老夫喝了你三杯酒,便赠你一字如何!”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都想你这一字又有何用。小乙不以为意,笑道,
“有劳爷爷了!”
那老头怀中物件确是极多,他搜寻一番,弄的叮当直响,最后找出笔和纸来,摊开放在木凳上,写下一字。小乙一看,写的竟是一个“安”字。
“这世上也没几人请老夫喝上三杯酒的,你算是一个。这‘安’字,可是对你极为受用!从此处来,到何处去?匹夫之勇,又如何换得那八方安宁。拿去吧!”
旁边一人大笑出声,
“哈哈,原来这老头还是个算命先生,咱们要不要花点酒钱请他算上一算?!”
众人大笑起来,这老人也是不理,只眯眼看着小乙,不住点头,
“是这模样!是这模样!”
小乙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什么。他也不以为意,不过这“安”字却也让他心头一震,他本就姓“安”,这老人偏偏写出这字,还说这般怪话,真是有些奇了。他正想说些话,那老人却是轻轻摇头,
“老夫一生喝酒会友无数,想不到在此偏僻乡野之地,竟能遇到这好酒与小友,哈哈,真是快哉!快哉!”
小乙还想为他倒上杯酒,那老人伸手一划,将那酒杯小心揣入怀中,将眼闭上,竟然就这般睡着了。
“哈哈,又睡着了!这老头总有一天要把自己喝死!”
小乙收好那字,便听白青轻声唤他,
“小乙哥,小乙哥,老人家睡着就别打扰他了,快过来吃点鱼肉!这鱼极大极美,十分独特呢!”
小乙这才来到身边,瞧那一大盘鱼已经被阿果童陆吃掉一半,赶紧下手撕下一块,大口吃了起来。小乙只觉得这鱼肉劲道十足,汁水丰富,香气浓郁,还带着些清甜之味。
“这鱼如此大个,估计有些年头了,只怕也是来之不易!不知是何处得来!”
那好说话之人又开了口,
“便是这‘金河’之水养育出的珍品了!这小酒馆如此偏僻,为何还有这许多人来?!有一半是那酒,还有一半,便是这鱼了!”
童陆一听这“金河”,便是叫出声来,
“金河,金河!咱们刚才过的那绳索桥,还真是在这金河之上!还有,我突然想起,这金河,不就是姚箐姐姐说过的金河么!”
小乙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