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苦笑着看向白青,白青又转头看着童陆。阿果赶忙来到童陆身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童陆把头埋到双腿间,叫喊道,
“赶紧给她啊,快受不了了!”
白青眨眼看着阿果,从怀里摸出几锭银钱递给她,问道,
“阿果姐姐,你真不和我们一起走?”
阿果收了钱,喜道,
“我去找男人,跟着你们干嘛,我还嫌麻烦呢!嘿嘿!”
阿果蹦蹦跳跳,转身便走,
“我走啦,可不要想我哟!哈哈!哈哈!”
说完她转身便又跑了出去,童陆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终于走了!”
可过不多时,阿果又回来了,童陆简直要疯掉!
“这路断了,要再待上几天。”
几人便在此处住下,虽没床位,可这小酒馆却很是温馨,有酒有肉,没事与众人比酒说话,倒也十分快活。
转过天来,这雨终于停了。人人出力,这山路的清障工作也是有条不稳进行着,阿果等不急,这路刚勉强能够通行,便独自一人走了。她早已打听好路线,想必也不那么容易迷失方向。小乙虽不放心,看她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童陆却是不愿再与她碰头,于是三人在这酒馆又多待了几日。
这日风清气朗,虽仍不见暖阳,却已是个雨后的大好天气。小笛子给三人带上许多酒食,亲自送出老远,这才满意的回那小酒馆去。小乙三人站在山头,远远的看那酒馆,独独的一间,却也是一座江湖。
三人翻过山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自北向南的大河,一眼望不到头,河谷极宽,两岸散落着不少屋舍,想必这河岸土地也极是肥沃,养活了这方乡民。河两岸泥沙很多,应是那山洪带来,到此一处水流减缓,慢慢累积而成。
早有人清理过道上河沙,三人也没费太多气力便下到河岸边上。有几人插手等候,应是有游船在此停靠。不多时,一老翁慢慢划船过来,船上载有五六人,皆是农家打扮。那老翁皮肤黝黑,头发花白,可这手臂筋骨依旧结实,定然也与他每日撑船有关。老翁口中骂骂咧咧,小乙听力极佳,倒是听得真切,
“这小畜生,晚上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乙好笑,想着他也只是说些气话罢了。原来这岸边几人只是接货,并不渡河,于是上船的也就小乙三人了。老翁把那绳子栓在岸边树干之上,朝这边看了看,
“你们吃饭没有,没吃的话,跟我一起去老兄弟那吃点?”
小乙站起身来,笑道,
“我们这里有吃喝,爷爷不如就这将就吃些!”
小乙从包里取出酒肉,递了过去。老翁看了,口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他伸手把肉接了过去,口中却是说着,
“这不太好吧!”
刚吃一口,接着又说道,
“哎呀!这肉香的!啧啧,好吃好吃!”
三人只觉这老翁好玩,小乙又递了酒给他。老翁更是兴奋,拿起酒来左闻右闻,接着喝一口吃一块肉,嘴边沾满油水,甚是享受。看他吃得如此开心,三人心中也都欢喜。
老翁很快吃完,不断舔着手指,要把那手上的油腥全部舔个干净。
“爷爷,够了么,我们这里还有呢!”小乙上前问道。
“够了够了!娃娃懂事的很!多亏了洪大人,咱们也不时能够吃上肉了,不像以前,一年到头也没一顿大肉,那时才真是心慌得很啊。”
老翁取下绳子,站到船上,略微有些踉跄,接着大笑道,
“娃娃们坐稳了!爷爷我划船几十年,稳得很!”
他这般讲,童陆白青却是一手一边紧抓那小船,
“爷爷您没问题吧!”童陆夹声问道。
“哈哈,怎么可能有问题!”
船儿离岸,慢慢向对面行进,每一桨都极为有力。略微有些细风,老翁雪白短须轻歪一旁,他口中一呼一吸,还带着些白气。河刚过一半,老翁腿脚便有些晃动了,带着整个小船轻微晃动,可他还在安慰童陆白青,
“娃娃不用担心,当年我一口气喝下三斤烧酒,照样上船渡人,就这么点小酒算不得什么!”
话虽如此,老翁的腿却抖得更厉害了,他只好把身形放低,船身这才慢慢稳住。最后老翁干脆坐到船尾,不再摇桨了。小乙看他已经没力,便自己划水稳住小船。
“哎,怎么不中用了,才喝这么点!嗯,困了,睡了!”
小乙三人一听,也都大惊。眼看那老翁侧身摇晃,便要倒向那河水之中。小乙三步并作两步,从船头跑至船尾,在老翁脸着水面之时将其拉住。老翁咂了咂嘴,香甜睡去。小乙这动静还是有些大了,这小船剧烈摇晃一番,许久才慢慢稳定下来。这水流速极快,看来要在下游很远才能找到依靠之地了。小乙将老翁放到船中,戳了戳童陆,二人一齐使力,船儿这才走上了正途。
上了岸来,小乙拴好船儿,那老翁却是睡得极沉,他也只好将其背上,再去村里寻他家人。童陆跟在后边,骂骂咧咧道,
“这船坐得糟心,白搭了酒水肉食,到头来还要自己划水,这不,还要送人回去,真是造孽啊!”
白青拍他后背,笑道,
“我倒觉得这爷爷十分可爱,竟能划着船睡着。你看他这睡相,还真是像极了那小小的孩童。哈哈,你们看,还吃着手指呢!”
童陆无奈笑笑,不再说话。这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