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说:“我以后肯定也常来。小哥你来不来?”
刘敬笑着说:“成啊,咱们一块儿来。”
今天中午这一顿赵磊说了要请客,一大桌人,统共吃了不到五两银。刘敬笑着又让毛德去后厨打赏了一回。
刘雨小声嘀咕:“要是觉得厨子好,召进宫去就得了呗。”
刘琰只当没听见。
有时候她真不想惯刘雨的毛病,谁欠她千贯万贯的钱没还吗?凭什么就得让着她?而且她偏偏这么爱犯红眼病,爱唱反调泼冷水。
可有时候呢,她觉得母后说的也有道理。
凡事不要斤斤计较,就是争了一时短长又如何?一口闲气而已,争来了也没有光彩万丈,让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有时候吧,刘琰也觉得让让她无妨。毕竟……自己有亲娘,可刘雨的亲娘没有了。自己还有亲哥哥,一母同胞的,她也没有。虽然一样是兄妹,但毕竟隔了肚皮就隔了一层。
自己还有父皇的偏疼。
这个刘琰也承认。
父皇在两个亲生女儿之中,偏爱刘琰,对刘雨嘛,跟对二公主、三公主差不多。
可二公主和三公主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侄女。
有一次刘琰听到尚宫们悄悄在说,五公主这么小性,什么都想争,一半是因为没亲娘护着,一半是因为皇上更重嫡出,对这个唯一的庶出女儿并不看重。
所以只要刘雨不蹬鼻子上脸做得太过分,刘琰一般不和她起争执。
宫里进人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膳房这种地方,不查过祖宗三代说进就能进啦?再说,宫里的膳房也有内外之分。外廷用的厨子是男人,内廷用的可都是太监和宫人,刘雨这一句话,是想把人家胡厨子给喀嚓一刀变太监啊?那以后就不是胡掌柜了,得叫胡公公。
这地方刘琰喜欢,让她想起在乡下的时候。在乡下她还钻过灶屋呢,舅妈下厨亲手炒菜,她还帮着烧火——就是一把填了太多草,没把火旺起来,反倒差点儿压灭了,还差点儿烧着了自己的头发,还不知道怎么把烟倒呛出来,熏得她眼睛流泪不停。
可是进宫后,她常常会想起在乡下时候的日子,连柴草燃烧时候的烟气都觉得男怀念。
在宫是里闻不到这种气味儿的,宫里一般不烧稻草,就算烧,安和宫也闻不见。
但是刚才这顿饭,后厨离他们吃饭的地方就隔了一道墙,烟气不可避免的飘过来。
并不呛,她还觉得很好闻。
饭吃完了,还有些舍不得走。
刘敬说:“咱们去大姐姐那儿转转。”
对,公主府也要去。
赵磊和陆轶两个都暗中松了口气。
赵磊人情世故不大通达,别说招待的是公主皇子,随便什么客人他都觉得很难应付,总觉得自己不会应酬,连句应酬话都不会说。前次有个世交之后上门来拜访,他除了“快请坐”“请喝茶”,就不会说别的了,干坐着只觉得尴尬,旁人说什么他只嗯嗯的应着,倒是管家听出人家的来意,最后送了二十两银子的程仪。
陆轶倒是长袖善舞,今天来的皇子与公主也没什么架子。但这事儿吧,毕竟还是少做少错,与皇子往来过密,并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陆轶和他爹他哥并不亲,回京都不愿意住自己家,他毕竟还是姓陆。
刘敬他们告辞,往公主府去。
赵府与公主府离的不算远,乘车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这会儿用过午饭,已经是后半晌,按说去旁人家拜访这个时间不大合适,不过福玉公主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她也没有歇中觉的习惯,哪怕别人都告诉她歇一会儿对身子好,对孩子好,哪哪都好,可她就是睡不着。
驸马本来有午睡的习惯,结果这些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也不肯睡了,非得陪着她说话,说怕她闷。
旁人说他们夫妻不般配,说她粗鄙,说孟家是为了巩固权势才让儿子尚公主。
可福玉公主和孟驸马两个人,好得很呢。
这会儿孟驸马就端着一碗燕窝,非得要喂她。
“没让他们搁太多糖,我尝了,吃着不腻。来来,再吃两口,吃完我念书给你们娘俩听啊。”
福玉公主笑着接过碗:“我自己手又没断,我吃我的,你念书吧。”
她没读过多少书,可是格外喜欢读书人,也希望孩子生下来更象爹,俊秀,聪明。可别象了自己,五大三粗的,有时候还觉得心眼儿在人精子里面特别不够使。
孟驸马就翻开了本诗经,从头一篇开始念。
福玉公主才刚吃了两口燕窝,白芷进来禀报:“公主,驸马,四皇子带着公主们来看望公主呢。”
福玉公主又惊又喜:“小弟来了?妹妹们也都来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快快给我更衣梳头。”
她现在养胎,怎么舒服怎么来,头发就挽了个松松的纂儿,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格外宽松的棉绫裙子。
本来她觉得在丈夫面前也不能这么蓬头垢面,结果孟驸马非劝着她要松快些,千万别拘束自己,为了陪她,自己也穿着布衫披一件鹤氅,脚下赤着脚踩着双麻绞丝编的软鞋。
这下两个人都得重新梳头更衣。
孟驸马和刘敬往书房说话去了,其他四位公主就进来看福玉公主。
“真别说,虽然那些尚宫嬷嬷们整天唠叨,倒也有她们的道理,我看大姐姐气色挺好的。”刘琰挨着福玉公主坐下:“大姐姐你现在每天都吃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