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俊美冷淡,寒漠的气息仿佛从他的骨子里渗透出来,他淡漠启唇,“这件事我只需要向她交待……不包括你。”他一双黑色的眸冷冷的盯着步楠的眼睛,“现在麻烦你出去。”
步楠扯了扯唇角,“别拿你是无忧丈夫的身份来压我——你应该清楚你没有这样的资格,能命令的动我的,除了我的上司和父母,就只有无忧。”
女人的眼睛恰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原本就睡眠不深,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心境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醒来了。
顾睿和步楠同时听到她嘤咛的声音转过头去,步楠先一步扶着她的肩膀,顾睿立在一旁深深的看着她,才伸手就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
无忧睁开眼睛看到他们,缓了好几秒才慢慢的坐了起来,长发落在她的肩膀上,漆黑的双眸焦距略微有几分涣散,她拧着眉头看着一身病服的男人,“你来了。”
她仿佛很疲倦,手撑在自己的眉心上,淡淡的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
顾睿看着她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在想什么手已经再次抬起伸了过去,两只手分别按在她的太阳穴,力度适中的揉着,这样大的动作毫无疑问的扯开了他肩上的伤口,俊美的脸庞面无改色,只是低头看着她,“无忧。”
无忧蹙着眉头,但是也没有避开,只是抬眸看着他,“你想现在谈吗?那好吧,”她转过自己的脸朝步楠笑了笑,“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
步楠站着没有动,“可是你累了,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无忧懒懒的道,“说几句话费不了多少时间的,也许说清楚我才能休息好,步楠,你整晚守着我我会过意不去的,你回去休息吧。”
顾睿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但是眉目间都是暗色的忍耐。
步楠没有坚持,无忧有话要跟顾睿说清楚他没有办法一直留在这里,于是便淡淡的道,“明天一早我过来。”
顾睿立即开口,忍不住的暴躁和阴郁,“不用,我明天会带她回去。”
步楠懒得跟他说,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无忧看着从他的肩膀上逐渐渗透出来的红色血迹,拧着眉头侧开了视线,“一次性说清楚,明天天亮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顾睿在来之前是没想好怎么跟她说的,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就直接过来了,在夜妆她转身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前所未有的冷漠疏离,他第一次觉得胸口空荡荡的,抬手就将她纤瘦单薄的身体抱入怀中。
他的怀抱和步楠的怀抱截然不同,但是究竟哪里不一样无忧没有心情深究,
“无忧,”顾睿叫她的名字,自然而然好像这样亲密的叫过无数次一般,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喉骨深处发出,低哑暗沉,“白雪的事情是我的失误,我向你道歉。”
杜景年,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眼底寒芒刺骨,冷冽的杀意凛然。
“你想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发生了。”
无忧笑了笑,仰起脸看着他,“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嗯?你当初说了会帮我保护他们的!”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情绪混乱而茫然,“顾睿你知道……你知道女人没有子宫代表什么吗?你知道……白雪这辈子都算是毁了吗?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受伤的人不是我!!”
她宁愿受伤的人是她。
这些愚蠢的事情就应该让她自己来埋单。
她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而歇斯底里过,在他的眼里战无忧会委屈会掉眼泪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而不知所措过。
顾睿沉默着抱着她,任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是我的错,”是他太自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有派人保护白雪和金沐晟,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报说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特种兵也在,他当时是有几分恼怒的,虽然人没有撤回来,但是也没怎么上心。
杜景年他也警告过了。
他没有料到那男人会丧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再动一次白雪,甚至黑白两道都请了人。
也许是夜太深,病房莫名的显得很冷清。
顾睿肩膀上的枪伤已经崩裂到血都直接染湿了他大半边的衣服了,格外的刺目和令人心悸,他抱着她仿佛浑然不觉,只是冷静又急切的解释,“无忧,这件事我是我的失误我会付所有的责任……我们之间的事情跟这件事无关,”他顿了顿,才缓缓地道,“我们不离婚。”
他这一生想得到的东西都太容易,曾经失去的除了唐小诺几乎没有,可是即便是失去小诺时也没有这样冷清的空荡荡过。
无忧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了,“你要怎么负责你告诉我……我现在不敢见她也不敢见大铁,你告诉我啊要怎么负责?”
顾睿忙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她闭着眼睛好像擦不完一般,他字斟句酌的道,从来没有说话这么困难办一件事会这样棘手,“我会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过来帮她恢复……无忧,就当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用觉得不敢见他们。”
“你能做的这些我也能做,”无忧淡了声息,将眼睛闭上,“我不想继续跟你纠缠了,就当包子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算我求你了,我们签字离婚。”
顾睿的眼底倒映着她苍白寂静的脸庞,他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