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回至堂屋,梳洗已毕,忽听得史阿在门外相请,言说众臣已至前堂,等待陛下前往早朝。
刘协用过早膳,遂至前堂,正中落座。
堂下众臣,山呼万岁。
刘协叫众臣平身,问众臣有何事要奏
戏忠出班奏道“启奏陛下,今有徐州陈元龙,前来拜见陛下。”
刘协道“快点叫进来。”
那陈登走进大堂,匍匐在地,大呼万岁。
刘协道“好了,陈爱卿,远来疲敝,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
陈登起身,立在堂下。
刘协明知故问道“元龙,你不和你父亲好好呆在徐州城中,怎么跑到朕这里来了”
许攸嘲笑道“陛下,无需多问,元龙此来,必是向陛下求救出兵,以救徐州也。”
陈登道“子远兄当真聪慧,只是兄长只猜对了一半。”
田丰奇之,问道“难道陈元龙此来,除了求救,还有其他”
陈登道“徐州乃大汉之徐州,百姓乃陛下之天子,王师出征,以讨不臣,保境安民,救民水火,此乃天道至理,纵然陈登不来,想必陛下一样会出兵征讨袁术。既如此,陈登又何来求救之说”
贾诩笑道“元龙真乃辩士也。”
戏忠亦道“不必多言,快将徐州情形,报于陛下知晓。”
那陈登这才向着刘协再拜,道“启禀陛下,袁术知吕布命臣解韩胤赴京师,交于陛下处置,那袁术大怒,遂拜张勋为大将军,统领大军二十余万,兵分五路,征伐徐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桥蕤居左,第三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副将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将陈兰居右。又命纪灵为五路都救应使。袁术自引军三万,使李丰、梁刚、乐就为催进使,接应五路大军。浩浩荡荡,朝徐州杀来。”
刘协一听,跟之前他曾经研究的三国演义之中的情形,相差无几,只是韩暹、杨奉二人,早被他灭了,故而袁术原本可以派出的七路大军,也只能剩下五路大军了。
刘协遂问“袁术五路大军,是不是由张勋一路,径取徐州桥蕤一军取小沛,陈纪一军取沂都,雷薄一军取琅琊,陈兰一军取碣石”
陈登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略一沉吟,问道“莫非陛下早已得到袁术排兵布阵之消息”
刘协摇摇头,道“没有。”
陈登疑惑不解,又问“那陛下如何知晓袁术用兵”
刘协微微笑道“猜的。”
“猜的”陈登啧啧称奇,继而叹道,“陛下真乃谋主也。前翻朝觐,常听人言陛下之神妙莫测,如今看来,当真让陈登佩服得五体投地也。”
刘协摆摆手道“元龙不必如此盛赞朕,朕不过是根据那袁术帐下几个大将以及徐州所属几个小县的情形,权做判断而已。”
刘协越是把他秀的这一翻神机妙算,说得轻,越是让堂下众位文臣惊叹佩服。
便是连那戏忠,看出陈登证实,这一切正如刘协所说之时,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毕竟便是他这个自认为天下第一聪明之人的军师祭酒,也不能猜测得如此到位。
陈登道“陛下能够判断若此,怕是普天下再无第二人。”
刘协笑道“嗯,朕乃天子。天子者,天之子也。朕本来就不是这天下之人。”
陈登忙道“对对对,微臣失言,死罪”
刘协道“元龙不必惊慌。”
那贾诩问道“袁术五路大军压境,可谓排山倒海,吕布一介武夫,想必早已慌了手脚吧”
戏忠笑道“吕布必然慌张,然前翻陈汉瑜、陈元龙父子,力主拒绝袁术,归顺朝廷,意见与陈宫相左。那陈宫乃吕布心腹,大敌当前,必然向吕布献策,用陈氏父子之头,来换取徐州一时之安宁也。如今元龙能够出徐州,而来至陛下驾前,戏忠猜测,定是汉瑜先生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吕布,求救于王师,以退敌兵。元龙此来,仍旧是想借我大汉王师,以救其父之性命,以解徐州之危难也。不知戏忠之言,是也,非也”
陈登向戏忠一拜,道“久闻颍川戏志才,乃国士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先生之言,甚得吾意。吾在天子驾前,自然不必掩饰。家父乃汉臣,一心为国,守护徐州,爱惜百姓,不惜一死。然徐州百姓,大汉万民,何罪之有吾与父极力周旋于群雄之间,出徐州而求救于陛下者,乃为我大汉之百姓也。”
许攸听罢,恍然道“哦,陈元龙,如此说来,汝正是向陛下求救,还敢狡辩。”
未及陈登搭话,刘协瞪了许攸一言,叱道“少废话,说点有用的。”
许攸脸上一红,低头唏嘘,不敢多言。
刘协安慰道“元龙父子,真乃我大汉之众臣也。陈元龙,你能出徐州,向朕求救,想必你父亲所献之计,也不单单是来向陛下求救吧”
陈登道“正是。”
刘协兴致高涨,回首谓戏忠、贾诩等人道“尔等说说,那陈汉瑜又会向吕布献上什么计策,吕布才会接受,并且好生对待陈汉瑜,而让陈元龙出城来见朕”
贾诩道“陈汉瑜必出正兵守之。”
戏忠接道“奇兵袭之。”
刘协又问“怎么正兵守之”
戏忠道“启奏陛下,吕布帐下,武将颇有威名。如高顺、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者,皆扬名天下。那袁术兵多粮足,若论武将,却不如吕布帐下之将威猛。至于如何正兵守之,却不好说。加之吕布本人,战力睥睨天下